沈昭婉的房间烛火已熄灭,陷入黑暗,只有床榻上面浅浅的呼吸。
而此时的陆清砚还伏在桌案之上,翻动着手里的账簿。
旁边烛台溢满了蜡油,火光跳跃。
反观陆清砚似乎还没有困意,视线聚焦在手里的账簿,翻阅速度很快。
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之后,才稍微挪动了一下手臂的位置,将账簿拿远了一下,反盖在桌案之上。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了捏眉心,眼中有些倦怠,他这是何必?
陆清砚忽然轻笑一声,看了许久,竟然还没能挥走那一抹倩影。
“唉!”陆清砚轻叹一声,双手撑在扶手上,然后交叠,桃花眼情绪翻涌。
他忽然想到之后还有一段距离,自己当真还能始终距离吗?
这个答案,陆清砚竟然迷茫了,他也忽然说不准了。
短短一日,他竟然游离在两种答案之间了!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烛火,神情明明灭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似乎早就没压住。
……
第二日,阳光穿透窗柩洒在屋子里面,投射出婆娑的光影。
沈昭婉才不管昨日陆清砚内心是如何挣扎,如何思索的,反正她是一觉无梦,神清气爽。
【婉婉,早上好!】
【早啊,小白。】
咚咚咚——
“谁啊?”
沈昭婉静耳倾听。
“婉婉表妹,你醒了吗?我来喊你去吃早膳。”门外站着的是何若溪,神情有些紧张,敲门的手竟然还颤了一下。
何若溪用另外一只手拍打了一下,他可是押镖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势力没遇见过,竟然还手抖,他忽然气不顺了,不过有些庆幸,表妹没有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太不争气了!
“是表哥啊!我醒了。”沈昭婉掀开几层轻纱床幔,继续喊道,将声音传的更清楚:“表哥,能等等我吗?”
“行……当……当然可以!”
何若溪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好好地怎么结巴了!
听着磕磕绊绊的声音,沈昭婉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