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的屏风相隔,静默半晌,谢蕴进了湢室沐浴。
戚钰房里伺候的丫鬟进来,作势要替他擦洗。
手还未碰到衣角,戚钰便躲开了,冷着脸道:“出去。”
丫鬟一愣,惶惶然的退下了。
小半个时辰后,谢蕴沐浴出来,像是没瞧见他一般,径直入了内室,坐在梳妆镜前通发。
戚钰心里嘟囔许久,终是轻咳一声,神色不甚自在道:“我不舒服。”
“问月,去替二爷请大夫来。”谢蕴朝外唤了一声。
“是,娘子。”
“不、不用!”戚钰又急急道,额头抵着手臂,露出的一截脖颈染上了一层绯色。
谢蕴朝他瞧了两眼,与问月摇摇头,后者识趣儿的退下了。
她起身行至榻前,未弯腰,只是垂着眸子问:“二爷可是要出恭?”
瞬间,戚钰脖颈绯色更甚,连着耳根都烧着了一般。
他声音闷闷:“我身后疼。”
谢蕴瞧着他这般模样,忽的心软了两寸。
她虽是不愿承认,但委实对三年后的戚钰有所怨怼。
可此时趴在榻上,言语委屈的人,与那时所去甚远。
三年间,不只是她变了,他亦然。
她伸手,道:“袍子解了吧。”
葱白指尖附上他的衣襟,戚钰垂眼瞧着,忽的问:“你还气吗?”
那一瞬间,一股酥麻感自尾椎窜了上来,谢蕴头皮发麻,眼睛定定的看他。
但不是。
他眸子里的清透,是三年后没有的。
不是那个他。
他也不知,她芥蒂疏远的真正缘由。
“我昨儿不是有意晾着你的,实在是下人来报,说我城外马场里的马生了岔子,我这才慌忙去了。”
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