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深吸口气,站着瞧他,似是催促赶紧的,送完就走。
却是不想,戚钰过去拿了她披风,不由分说的给她系好,“走。”
这般语气,像极了那日在柿子园里,他微眯着眼仰头看着柿子树,“打。”
“去哪儿?”谢蕴将那画面驱散,细眉微蹙的问。
“带你去拿贺礼。”戚钰似是怕她不跟他走,手握住她的细腕,那里有一只羊脂玉镯,温润,却是不及她那一截皓腕。
戚钰咽了咽口水,耳根在黑夜里渐红。
丫鬟们都聚在一处用饭,屋子里烛火亮,嬉笑声却轻。
两人谁都没惊动,出了四宜堂,出了府。
被抱起放到马上时,谢蕴还有种恍惚感,后背蓦然贴上一片温热胸膛,他的热传至她身上,灼得她往前轻挪。
甫一动,腰被一只手掐住,略带酒气的呼吸缠在耳后,“别动。”
那只手往前,将她披风拢好抓着。
谢蕴未及回神,便听耳边低声——
“走了。”
姑苏多水多船,谢蕴骑术不佳,马蹄扬起时,她几欲抑制不住的惊呼一声,听得耳畔低笑声。
“驾!”
马自长街过,那豆亮的烛火迅速闪过,将那些欢声笑语抛之身后。
今夜新岁,城门未关。
马蹄声急,风扬起,冷冽干燥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不同于姑苏的潮湿,谢蕴莫名感受到了快意,僵了许久的身子都软了些。
戚钰感觉到,唇角的笑意渐浓,一双眸灿若星子。
出了城,谢蕴便猜到他要带她去哪儿了。
马场。
背后有山,前面有泉,一片荒原上建着马场。
“我幼时便爱马,这地儿,是舅舅给我的,宫里旁人都不知道”,戚钰骄傲道,勒马停下,他翻身下来,又将谢蕴抱下来。
许久未踩实地,谢蕴腿脚有些发软,险些跪下,被他提着腰带起。
“没事吧?”戚钰问。
谢蕴摇摇头,视线在眼前景色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