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过来!”
霎时,厅堂静了。
戚钰嘴里还叼着根羊蝎子,懵懵的起身,边朝她走过来边问:“怎么生气了?”
谢蕴没看他,眼睛盯着那神色难看的老夫人,“她说,我是你养的外室,我是吗?”
她问着,侧首扬眉看他。
那双眼里冒着寒光,他们昨日才因这事不欢而散,戚钰顿时后背麻了,只觉得自己要完,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
谢蕴没再多言,起身便往外走。
戚钰嘴里的羊蝎子也顾不得嗦了,往外追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看去,扬声道:“老将军这就不厚道了,说是设宴款待,为自己孙女的莽撞与我媳妇儿道歉,今日却是句句欺她辱她,你家宴席金贵,日后莫要喊我来了,吃不起!”
他说罢转身往外走,嘴里还大着嗓门儿,嘟嘟囔囔的不痛快,“那秃驴办事就是墨迹,两张生辰贴迟迟合不好,老子迟早砸了他那破庙……”
副将揉揉被屏风砸疼的肩膀,心里啧了声。
再一看,张老将军脸色难看至极,视线落在女宾那边,沉沉的盯着自己老妻。
谢蕴那一砸,一场宴席毁了大半,众人草草吃了几口,勉强给主人家全了些脸面,后匆匆告辞。
外面,戚钰跨过府门,追上了前面的谢蕴,刚要开口,那颗脑袋咻的转了过来,红着眼睛怒目而视,抬腿就踹。
“外室,外室!见鬼的外室!”谢蕴咬牙切齿。
她这模样很是稀罕,像是打架打红了眼的小兽。
戚钰哪里敢躲,小腿生生挨了她几脚踹,嘴上求饶道:“什么外室,听她浑说胡扯,你分明是我祖宗。”
问月侯在旁边,顿时红了半张脸。
哪有当街这么说话的?
听雪却是听得十分开心。
她家姑娘那碗砸得好,她都浑身舒畅了。
老太太忒不是东西,凭什么心疼自己孙女,就来作践她家姑娘?
狗屁!
哼!
谢蕴停下,胸口急速起伏,瞪着戚钰:“你还吃!”
戚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羊蝎子,讪讪道:“炖的确实有点香……”
在那双瞪眼中,戚钰连忙改口,虚虚揽着她上马车,“不吃不吃,咱们回家吃烤乳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