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不需谢蕴操心,这人浑然天成的厚颜,径自从箱笼里拿了一床锦被出来,吹了外间的烛火,蹬掉鞋子,往那张挨着西窗的软榻上一躺,睡了。
睡了?!
谢蕴瞧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叹为观止。
也就是他。
换作旁人,便是耍无赖,也得和衣而眠,哪里有被子盖?
谢蕴放轻脚步,入了内室,放下帐子也躺进了被窝里。
到底是困倦的紧,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醒来时,是被听雪喊醒的。
绕过屏风往外间瞧去,软榻上一如往常,哪里有半分昨夜留宿的痕迹?
“姑娘得快些了,一会儿授课怕是晚了。”问月催促道。
谢蕴‘嗯’了声,接过热帕子擦脸。
戚钰天不亮便走了,赶着回去与士兵晨练。
内室的人睡得正香,被人偷亲了都未曾察觉。
到底是夏日里,出城时,天已经蒙蒙亮,戚钰跑去买了两个肉包子,坐在马背上啃,便驾着马去排队出城。
一个包子吃完,刚咽下,就听身后略显迟疑的一声。
“戚钰?”
被喊的人咬着包子扭头,隔着背着包袱的百姓,瞧见了他爹。
戚钰:“……你怎走得这般慢?我还给你买了个包子呢。”
他慢吞吞的说着,将肉包子用油纸重新包好,隔空扔给了他爹。
戚国公伸手接住,面色疑惑,“你昨晚何时回来的?下人怎的没说?”
“略迟了些,翻墙进来的。”戚钰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还有些‘你们自然不知道’的骄傲神色。
毕竟此人前科累累,戚国公倒是丝毫不怀疑,只是皱眉教训一句:“下回回来走正门,翻墙算什么。”
戚钰‘哦’了声,不以为意,脑袋扭了回去。
戚国公握着热腾腾的包子,心口慰藉,打开油纸包,刚想咬一口,就见上面缺了一块。
“……”
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