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嗯,时辰不早,不好让众将久等。”
戚钰将自己的婚书仔细收入荷包,藏到胸口,拱手行礼道:“臣告退。”
出了宫殿,小将军脸上哪还有半分孺慕,眼底飞快闪过什么。
他不愿以那些心思去揣度自己舅舅,但都是男人,心里有什么龌龊,都心知肚明。
戚钰不敢拿谢蕴去赌,哪怕有分毫的差池,他怕万死难辞其咎。
而那些恶心心思,自也不会与她提半句,脏了她的耳朵。
可刚刚官家怔然一瞬,戚钰心凉了半截。
出了宫门,戚钰与等在宫道上牵马的长随耳语几句,后者连忙拱手去了。
众将出城,带着城外整顿待发的士兵往青州去。
天蒙蒙亮,一辆繁复马车停在了糖水巷。
谢蕴睡得尚且有些懵,便被扶着上了永嘉公主的马车。
“殿下……”谢蕴神色懵的很。
这不过一夜,是发生了什么?
永嘉公主笑道:“无事,就是戚钰说,先前你去山庄,都没瞧见那孔雀,又说你要回姑苏了,恐生遗憾,便带你去看看,住两日,正好出发。”
那又何必赶这般早?
谢蕴是聪慧的,知晓其中有事,只是这对母子都没与她说罢了。
她当即也没多问,点了点头。
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路上小半日,谢蕴端坐着,与永嘉公主一同用过午饭,便被小丫鬟引路去了院子。
谢蕴不瞎,这院子分明是那时戚钰住着的,她还在这儿歇了个晌。
“这是殿下安排的?”谢蕴问。
小丫鬟有些害羞,老实交代:“二公子吩咐的。他说……您来了,便引您来这儿……庄子里的丫鬟们都被吩咐过了。”
谢蕴不知他是何时做的这事,心下好笑,也不计较。
昏睡半日,醒来时已近傍晚。
听雪与院子里的小丫鬟坐在檐下吃果子,听见动静,一颗脑袋探进来,喜盈盈道:“姑娘醒啦!”
谢蕴坐起,脸颊上还残留这软枕压得红印,细眉微蹙,语气略带责怪道:“怎的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