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了低头,冲女人轻轻致意,见对方连话也不怎么能说得出来,也不好再待,便退出了帐子。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那姑娘也出来了,拿着那只还装着满满当当饭菜的碗,另一只手抹着眼睛,眼圈微红。
“看完了吧,”姑娘看见了他,飞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神色,道,“你到底想看什么?”
卿晏道:“你方才说,你娘亲是因为生产时受了寒才得了病的?我这里有些寒金果,对治疗寒疾很有益,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包袱,把那些寒金果干给了姑娘。
姑娘明显一愣:“这……”
卿晏补充道:“只是晒成了果干,药效还是一样的。”
姑娘不是不知道寒金果温补,对所有寒症都有用,但他们这片村庄附近的雪域没有寒金果树,要是拿钱去买,他们也买不起。她抓着那些果干,小声说:“这很贵重的。”
虽然如此说,但看得出来,她是很想拿的,只是过不去心里那关,觉得白白占了便宜。
卿晏说:“拿着吧。”
他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颗宝石,不由分说地塞到姑娘手里,说:“这个也给你。等你娘亲身体好一点,带着你娘和弟弟离开这里,去南方的城镇里住吧,这个钱应该够你去做个小本生意的。”
那枚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华贵的色泽,一看就价值不菲,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一辈子也看不到的。
姑娘怔怔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突然很不好意思,辩白道:“我刚才跟你说那些,不是为了博同情,也不是为了敲你竹杠。”
“我知道。”卿晏说,“你不是救了我吗?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个是你应得的。”
姑娘道:“我没做什么啊。只是把你从雪地里带回来了,你本来就没受什么伤,何谈救命?”
卿晏道:“虽然没受伤,但我昏迷了,要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我会在雪地里冻死的。”
“拿着吧。”卿晏一锤定音,正好那小男孩洗完了碗,双手水淋淋的,走了过来,卿晏揉了下他的脑袋,把包袱和覆地剑重新背到背上,“我不多打扰,要走了,请问哪边是南方?”
姑娘给他指了个方向。
卿晏便挥一挥手,说:“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他已经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姑娘才回过神,叫道:“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
卿晏随口说:“我叫雷锋。”
“雷……什么?”
“没什么。”卿晏回过头,看那姐弟俩站在一起,他笑了笑,“做好事不留名,不用记着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