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云致颇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卿晏:“?”
他还说呢。薄野云致:“去岁我千秋节当日前来给叔祖贺寿,结果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别说他叔祖,就是卿晏,他也没看见,完全白跑一趟,白费功夫。
“……”
卿晏想起来了,那天他给薄野津过生辰,两个人直接出去了,并不在门中。
他笑了下,气氛略有些尴尬。
薄野云致也没计较,他一个作晚辈的,能跟长辈计较这个么?
黎安还杵在那里,卿晏道:“经抄完了?”
“……没有。”黎安又看了几眼,看师父跟这人聊得挺好,才回自己那个小角落下继续抄经。
“这孩子……是你从前收的那个小徒弟?”薄野云致问道。
“是啊。”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薄野云致道,“上次见的时候,他才这么高。”
他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下。
其实不怪他没认出来,薄野云致当上盟主之后,也不是总亲自往千鹤门跑,虽说他跟如今的门主和门主夫人的交情异于常人,可作为仙门魁首,九洲各地的事他都要管,事务繁多。
再则,卿晏和薄野津一年半载,也常有大半时间不在门中,不时就去北原待一段日子。
是以,他们确实也许久未见了。
薄野云致从殿中出来的时候,黎安还在抄经。
薄野云致本来已经往院外走去,准备回去了,不知道为何,脚步忽然一顿。
黎安感觉头顶一暗,什么东西遮住了光线,他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可疑的人站在他面前。
“你做什么?”黎安问,师父跟这人看起来相谈甚欢,他也不可能还是刚才那副态度了,语气缓和了点。
薄野云致看着他,问:“你真不记得我了?”
黎安露出困惑的表情。
薄野云致道:“你小时候,你师父带你去天刹盟的兽谷里看银鹿温河的时候,你吓得哭着跑出来了,还把鼻涕擦在我袖子上,你忘了?”
“哪有这回事?”黎安下意识反驳。
那事太久远了,他确实已经不太能记得起来了,但这么琢磨一下,好像又有点印象。
好像真有这事!
黎安僵住了。
“所以你是……?”
薄野云致在袖子里掏了下,掏出什么,塞了个东西到他手中。黎安低头一看,是一张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