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霄不疑有他,走过去把宝盒递给薛宁,薛宁愣了愣,问他:“这是?”
不是说已经没事了?
这宝盒里的灵草一看就价值不菲,要用来做什么?
秦江月坐到床榻边,微微闭目道:“劳驾你帮我煎药。”
薛宁和秦白霄皆是一怔。
“都出去。”他躺到床榻上,帷幔很快落下,将他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
确认薛宁
看不见后,秦江月身子猛地蜷缩起来。
他强忍着咳意,胸口剧烈起伏,污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很快染红了被褥。
自心口漫开无限痛楚,死亡禁锢着他,他动不了,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只能强忍着这直入神魂的痛楚。
识海破碎得更加彻底,灵脉颤动崩溃,其他人这时可以尖叫,可以哀嚎,可以为所欲为,只要能发泄痛苦,做什么都可以,但秦江月不行。
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薛宁会听见。
他忍痛忍得唇瓣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睛都疼得看不到任何画面,四周一片漆黑,孤独安静,如他的未来,无边黑暗中寻不到一个出口。
一道帷幔之隔,薛宁心揪着疼。
她拿着宝盒,意识到自己给秦江月带来多大的麻烦。
秦白霄也很担心:“不对……兄长不能用药。”
薛宁看过来:“你说什么?”
“凡是用医道之法为兄长疗伤,都只会让兄长的伤势更重,用药也是一样。”
薛宁错愕地看着他冲向帷幔,想将它们拉开,但降魔剑乍现,挡在帷幔与他之前,让他不得寸近。
“大哥……”
“出去。”
后面的声音是秦江月,光是听声音,除了有些压抑和嘶哑之外,什么都听不出来。
好像他只是累了,快要睡着了而已。
薛宁浑身都在发抖。
她想到自己给他锁骨疗伤。
想到他那时甚至还在一步步教她。
她自以为给他止了血,实际上却将他伤得更重。
她在他身边修炼,有疗愈能力的木灵将他围绕,他是不是也很难受,所以伤口才会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