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臻的抑郁症是三岁那年患上的,当时医生说如果不及时干预,会发展成孤僻症,对以后造成很恶劣的影响。乔治医生帮小臻疏导了两年,但效果不明显,抑郁症指数也越来越高。直到小臻五岁那年喻沉来了,他的情况才好转。”
贺老凝重地看着那些诊断证明,眼底蒙上一层愕然和后怕。
他接管贺臻的时候,贺臻已经好了。
他不知道贺臻曾经这么严重。只当是小孩叛逆期,不愿接触别人,是性格原因。
“乔治说,小臻当时的病情已经呈现躯体化,最严重的时候萌生过厌世的情绪。”贺衡抿了抿唇,“他依赖喻沉,喜欢喻沉,其实也正常,不是短期的冲动。如果喻沉真是小女孩,两人关系应该不会这么亲密。”
乔治医生的病历记录得全面细致,两人的对话都一字不落记在里面。
贺老目光落在一句话上。
四岁的贺臻说:“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爱我,庄园里的小朋友看见我就跑,说我是魔鬼。我经常在梦里问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您的两个儿子得知您想把继承权交给小臻后,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眼线。曾经庄园里有位工人的儿子和小臻玩了一天,第二天就被辞退。至此,那些佣人都叮嘱自家孩子,不许跟小臻说话,看见小臻就要跑。这些都是当时小臻被下毒时,前管家徐凯招供的。我怕您太伤心,见小臻现在有喻沉陪着又这么开心,就没跟您说。”
贺老不想再看,将手机还给贺衡。
转瞬间,两行浑浊的热泪掉在腿上。
“他的抑郁症已经好了,应该不会再…”
贺老嗓子越来越哑,最后已经说不出话。
“不是没有复发的可能。”贺衡道。
贺老将眼泪擦干,又盯着贺臻片刻:“你送我回去吧,我再想想。”
贺衡:“好。”
…
晚上,贺衡来探望贺臻。
由于贺臻后背受伤比较严重,他只能暂时趴着睡觉。
“醒了?感觉怎么样?”贺衡洗干净手,准备帮贺臻抹药。
“还好。”贺臻说话很轻,闭着眼。
贺衡扫了眼一口未动的晚餐,笑了一声:“还想继续绝食?”
贺臻眼皮猛然一跳,眉目凝起一丝犹豫。
贺衡怎么知道他前几天没吃饭?
两人虽然白天在一起,但晚上是分开的。
“我猜的。”贺衡拿着棉签,“我建议你先吃点,别真把身子饿坏了。贺老那边,我可以帮你瞒着。只要他以为你没吃饭不就行了?”
贺臻皱眉:“你为什么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