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乎元清正接不接这话。
元清正甚至没有去过现场。
胡氏在金锁里下了迷药,机关刺入元文当身体里时,麻痹了他的感官。
鱼肉里没有毒药,却有相克的东西。
只是味道难吃得很,苦得难以下咽。
胡氏砸吧着嘴里的苦味,没有什么苦,比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觉得更苦。
喧闹的鹿鸣宴变成了第一案发现场,甚至没人来得及去抢火里的胡氏。
胡氏站在那里,虔诚地拜着祖宗,想要一死了之,却被眼疾手快的元应仙拉了回来。
是她!
是她!
是她动的手!
一定是她!
元应仙和自己的丫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一心求死的胡氏拉出了那个门槛,几乎是拉出来的一瞬间,祠堂的横梁就坠了下来。
她不能让这贱人这般容易就死了!
她毁了自己的希望!
毁了自己的依靠!
她要胡氏痛不欲生!
笑得有些岔气,元清正轻声咳嗽着,感受微风拂在面上的畅快感,玉竹都少有见自家小姐这般开怀的时候。
卫厌箴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桃花眸,心情感觉都被她的快乐感染了。
他没有细查她之前受过的苦,但是猜也能猜到。
她得多委屈,才在如今这个时候笑得开怀至斯。
卫厌箴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
玉竹觉得这个小将军有点多管闲事,他又没经历过被欺负十年,说得那般风轻云淡的,凭什么劝人放下?
但是他随后又补了一句:“人,若是不长眼,杀了也罢了,不值得生闷气。伤身。”
玉竹:好,我误会您了卫小将军。真是简单粗暴。
元清正素手一转,帏纱轻轻落下。
她俏皮狡黠的神情隐没在重重轻纱里,语气乖巧得像个学堂里听训的学生:“谨遵卫少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