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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日,张瑜一直在主动过问兄长的“病”。
张瑾便又可笑地让人一日三餐地煮风寒药,只是最后,药汁都用来浇了花盆,明明满园花草长势喜人,但张瑾书房窗前唯一的生机,已经就此快凋谢下去。
夏季燥热沉闷,其间女帝似乎是想安抚张瑾,屡屡派人送一些解暑的膳食来。
张瑜见了,还对周管家说:“这个皇帝好烦,天天送些凉性的食物来,对阿兄的风寒也没好处。”
周管家:“……”
你要是知道那是你的心肝宝贝送的,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那小子怀里还揣着那把宝贝佩剑,晚上睡觉也要抱着,每天看着一把剑一只发钗,都可以傻笑一整天。
少年嫌弃了一番皇帝送来的膳食之后,就悠悠地走了。
又去练他的剑了。
不像张瑾那般死气沉沉,张瑜每天都很开心。
因为他可以给七娘写信。
写信这事,是上次七娘来的时候商量好的,兄长也答应了的。
张瑜每天都会写,再托兄长转交给七娘,这小子是个话痨,信上从自己研究新剑招的心得,再到昨天看到两只狗打架,芝麻大小的小事都要说清楚,再在结尾笨拙地表达对七娘的思念。
比如说“七娘,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儿啊?”“七娘,我发现城外有个地方适合骑马,我带你去。”“悄悄告诉你,云水楼又有新菜了,味道有点酸,但很下酒。”“我昨天在院子里买了一坛酒,哪天我们一起挖出来吧。”
起初,张瑾是扣押了信件的。
但他大概是偷看过弟弟的信了,发现写的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就干脆全扔给姜青姝了。
随便看吧。
姜青姝:“……”
最近批奏折批得快走火入魔的女皇陛下,陡然一打开那信,还有点儿发懵。
这些信件夹在一堆奏折里,仿若一股清流,上一刻她还在看朝臣在奏疏里互相弹劾,下一刻就看到阿奚跟她说,京城哪家的鱼做得最好吃。
他还信中说:“七娘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阿兄得了风寒,这就算了,他还不喜欢喝药。你说兄长他都这么大的人,悄悄倒药还不承认,我其实都看见了,但是我不说,免得他恼羞成怒。我决定了,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了,先好好监督他喝药,等我阿兄病好了,七娘就来找我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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