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若无人拥着他索吻,姿态温存缠绵,竟像是欲罢不能。
云昭:鬼手太重,挣不开。
晏南天定在原地,眼前仿佛刀光剑影、电闪雷鸣。
大婚傩舞夜的记忆袭上心头。
那一夜,他只当她是被强迫,他可以忍。
而此刻,那阴神不曾动弹分毫,她却在心甘情愿地倾身吻他。
晏南天周身戾气爆发,指尖掐进掌中,只一霎便双眸猩红。
他离开四方阁,替她放下黑帷幕,是让她做这个?!
“云、昭……”
刚一开口,忽觉后背生寒,直觉疯狂示警。
他瞳仁紧缩,视线上移,对上那阴神淡漠睥睨的眼。
祂在看他。
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一瞬间,当真是汗毛倒竖,腮帮子发麻,周身不自觉地打起寒颤——会死!会死!再敢上前,一定会死!
疾退一步,撞上另一个走进四方阁的人。
“哎哟——殿下!老奴真是没长眼睛,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晏南天周身一松,惊悸呛咳出声,抬眸再细看,却见太上双目无神,方才那一霎森然杀意仿佛只是错觉。
“无事。”晏南天偏头颔首。
云昭后脑勺上那只鬼手总算是松开了。
她缓缓退后,见他真
()身唇角染到一抹她的血。抬手擦了擦,没能擦掉,整个神就像是战损一样。
她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他受伤——他打谁都碾压。
“飞舟在降落了。”身后传来晏南天嘶哑的声音,“即将抵达京都。”
云昭精神一振:“好!”
回过头,矮案上已经没了鬼神的身影,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里。
她起身经过晏南天身边。
他扬袖拦了拦她,喑哑地问:“方才,你在做什么啊?”
她侧眸瞥向他,只见他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仿佛从魂魄深处溢出痛来。
她无所谓道:“渡气。”
晏南天咳笑出声,一字一顿:“渡、气?哈,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