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苦笑道:“恐怕马哈木已经想到了克制燧发枪的办法,所以才会派出小股部队在山腰游荡,限制我方斥候的探查。”
李景隆面色一变,如果我军的火器被克制,那己方这不到一万人,怕是连一天都守不住,当下就起身道:“殿下,那咱得想办法啊,现在我就带人下去伏击,将这些小股部队都吃掉。”
“回来。”
李景隆还没走出去就被朱雄英没好气的叫回来,看着他一脸莽夫的样子,当下呵斥道:“你也是独领一军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鲁莽?你能确定山腰处没有埋伏?我们现在无法派出斥候,全瞎全盲,除了固守,没有别的办法。”
这话一出,李景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又坐了下来。
徐子卿眉头紧锁,实在是想不到马哈木会想出什么办法,只能猜测道:“难道他们还有隐藏的火炮?”
朱雄英摇了摇头,否定道:“应该不太可能,火炮的移动速度太慢,如果真的有其余的火炮,昨天见面的时候,直接就用来威胁我们了,今天也根本不用发动这么大规模的进攻。”
此言一出,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朱雄英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随后他呵呵笑道:“好了,大家不用担心,不管马哈木想到什么办法,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见到朱雄英如此有自信,身边的士兵们也都安下了心。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朱雄英站在朱棣曾经站在的地方,向山下望去,只见草原三部的联营灯火通明。
徐子卿不知从何处站在朱雄英身旁,有些感慨道:“殿下,倒是想不到贫道第一次上战场,就这么刺激。”
朱雄英看到这个时候徐子卿还能这么乐观,不由得心情也轻快起来,不由得叹道:“子卿啊,在别人眼中,我是绝对的统帅,我也只能强装镇定,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松的做自己啊。”
徐子卿自然知道现在朱雄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有些犹豫道:“殿下,如果一旦确定守不住的话,贫道有能力护送您离开。”
朱雄英笑了笑,摇了摇头,指着外围警戒的士兵道:“子卿,你看一下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因为我的指令,和我一头钻进了重重的包围圈,我不可能抛弃他们独自逃走,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我就不可能逃。”
徐子卿也明白朱雄英多半不会答应,但还是尽自己的努力劝道:“殿下,一旦您死在这里,那我们前期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您手上还有师叔的天书,您的身上还有大明数千万百姓的命运,您不能死在这里。”
朱雄英没有回答徐子卿的话,而是看着天上的明月,笑着道:“子卿,你看那月亮多圆?如果我今天抛下这些兄弟独自逃生,那我也不配让你和天枢效命了,以后我更不配做天下的共主,如果我真的不幸战死,那子卿你可以带着天枢,另择明主,为天下百姓做出贡献!”
看到朱雄英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身影在阴暗处慢慢隐去。
第二天一早,鞑靼部又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只见他们举着厚厚的冰块,冰块里面还有冻在里面的树干,一步一步的向明军逼近。
很快就进入了明军的射程,朱雄英眉头紧锁,他也是没想到马哈木会想出这么个办法。
在经过第一轮的射击后,子弹连冰块都打不透,更别说冰块里面还有冻实的树干了!
山下的摩伦和脱古思帖木儿见到此景,当下就对马哈木投去了敬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