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也感觉到了来自对方身上无法遮盖的茫然与彷徨。
被对方的负面情绪感染,自己差点就失去弟弟的后怕便涌了上来。那道虚假的冰冷尸体即使已经变成飞灰,却依然深深地刻印在了六眼的记忆里。
五条悟低头,回抱住了自己的弟弟,同样的用力和珍重。
他们就像是互相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
“……悟。”
“晓。”
他们几乎同时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哥哥。”五条晓继续开口,就像是要从自己此世的兄长身上汲取那蓬勃的、太阳般的活力与能量。
“别怕。”
五条悟继续回答他,“我在这里,无论是咒灵还是你记忆里的东西,都不会敢靠近过来。”这是作为自认当代最强的底气。
只是,如果一定要来这样计算的话,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十七岁的五条悟是无法打败他死去之时的两面宿傩的。
但就是这样的五条悟才令人挪不开眼睛。
湿冷的心情渐渐淡去,五条晓感觉到自己的肢体恢复了温度,原本流失的力量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见晓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五条悟抿了抿唇,近乎艰难地低声开口说道:“也不要害怕我。”
方才,他看到了五条晓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谜团却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记忆之中,对方在见到他使用“苍”时流露出的抗拒却隐约有了答案。
“我不会伤害你。”五条悟别开了眼睛,说道。
“我知道。”五条晓说。
泪水带走了他心中的过去,涤荡之后的眼睛却也终于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兄长映入内心。
他不会再害怕无下限术式了。
几分钟之后。
“悟,你还要再趴到什么时候?”五条晓问。
“我刚刚把你从咒灵手中救下来,你现在就烦我了?”五条悟不爽地开口。
“我腿麻了。”五条晓面无表情。谁让对方恰巧就将膝盖支在他的大腿上以至于血液流通不畅。
五条悟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灰,假装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尴尬。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说道:“快走吧。”
五条晓站起身,将自己的咒具重新装进盒子里,忽而好奇地问道:“刚刚那只咒灵的术式里,哥哥看到了什么?”
白发少年原本正将自己的墨镜戴回鼻梁上,这会的动作忽而微微一顿。
随后,他扯开了一个完全不算正派的笑容,说道:“我?我看到老头子拿着五条家的牌子鞠躬,告诉我是时候继承五条家的‘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