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涴今年的深冬来得有点晚,十二月中旬才飘下第一场雪。
轻飘飘的雪花落得人心颤,以世界为画板镶嵌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在五颜六色的白里跳一支属于冬日的舞。
季书辞接了两瓣雪花融在掌心,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回家,谢衍之刚好给他发来了三张照片。
一张是在堆雪人,一张是跟阿拉斯加的合照,一张是他吹头发时的对镜拍。
谢衍之总喜欢湿发睡,季书辞跟他讲了好几遍容易偏头痛他就是不改。最后还是他说每打卡十次自己就帮忙吹一次,这才把人唬住。
那只狗是谢云瑶的。
她自从离婚后就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周琦期间找过她几次,次次痛哭流涕地说自己知道错了,没了她活不下去。
谢云瑶动摇过,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生活不是电影,能挽回的感情少之又少。她知道男人有一就有二,真正能做到痛改前非的人不多,但她不相信这种好事能给自己碰上。
她们学校最近事情也多,谢云瑶光是分心照顾孩子都手忙脚乱了,不得已只能把不等式先托付给谢衍之照顾。
谢衍之惦记这条狗很久了,想都没想就杀上门给捞了回来。结果养了几天发现是真喜欢,就跟季书辞商量他们自己也养个小宠物过日子。
季书辞回去的时候,谢衍之早就整装待发跃跃欲试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池涴西北角是本市最大的宠物市场,季书辞衣服都没换就被他拉过来了,边走边逛了半天,转头问道:“你真的想好要养宠物了吗?”
毕竟是条小生命,带回来了就要负责。他对养宠物的意愿不大,但谢衍之喜欢他也不会拒绝。自己朝九晚九待在学校,照顾动物大部分时间都得是他的工作。
“想好了,买回来我就要把它健健康康养大。”
谢衍之被周围各式各样的动物迷得眼花缭乱,等季书辞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停在爬宠柜前兴高采烈地跟老板谈价了。
他谈的是只巨人斑帆蜥,季书辞走上前,蜥蜴刚好冲他吐出粗壮的舌头。
季书辞:“……”
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哥斯拉”至少两分钟,最后还是在老板跟谢衍之双双期待的表情下把人拉走了。
“不行,买个好看点的。”
这个审美太跳跃了,他不能允许自己家里出这么个“诡异物种”。
谢衍之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跟自己缘分浅薄的蜥蜴,推蜥及人,突然自顾自地沉重叹了口气。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颜控。”
他推了两下自己的脸,搂紧了外衣领子:“看来我得趁早了解一下医美项目了,不然再过几年色驰爱衰,岂不是要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