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陆的第一个建议,就是让简橙经常来京岫找他。
他忍了两个月没开口。
因为这段时间,简橙很忙,不止身体忙,精神也忙,灵魂更忙。
这两个月,她把时间分配的很精准,精准的有些魔怔了。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起来去跑个步,回来吃饭,七点半出门,出门就是一整天,晚上十一点回家,十一点半之前绝对睡着。
她让自己忙成陀螺,是完全为了工作室吗?
不是。
孟糖私下找过他。
“橙子不会为了一份未定前程的工作把自己逼成这样,工作室没生意,我也没给她安排太多,她其实不用那么忙。”
“她只是停不下来。”
孟糖说,端午节前,那张碎掉的全家福并没有让简橙放松,她想起了当年的事。
他知道。
因为简橙这两个月,几乎天天晚上做噩梦。
噩梦时,她把自己缩成一团,额头全是汗,嘴里一直无意识喊着人,喊爸爸,妈妈,哥哥……
甚至,喊周聿风。
她让他们救她,她说她痛,哪里都痛,她在噩梦中哭到岔气,她说为什么没人救她。
她说那些人天天打她,她说她要死了,她不想活了,她太疼了。
这样的噩梦,她近乎做了两个月。
过了端午,她岁了。
她却没意识到,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过了。
她的神经,还停留在岁砸全家福的那晚,她的灵魂,还被困在岁,那场无法磨灭的噩梦。
……
这两个月里,两人面对面交流的时间几乎没有。
其实周庭宴每天都能见到她,只是她很少能见到他。
因为他在刻意躲着她。
他躲她,是因为她每天明明很累,见到他时,却又会假装没事,假装很高兴。
她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她在他面前,总是带着乖巧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