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明鉴。”
常渊伸出手,“谁敢在神医之前装病,也得看看晚辈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甚少说话,可一旦开口奉承人,便没有哄不住人的时候。
孙大夫原想刁难,这会儿涨红了脸,说不出什么话来:“什么、什么神医,竖子胡说!”
常渊拱手抱歉:“晚辈失礼。”
孙大夫给他安排了屋子,叮嘱道:“明日早起迎亲,今晚早些睡,莫要耽搁时辰,到时候有你好看!”
常渊放下包裹,里头露出几分红。
那是他的喜服。
“晚辈记住了。”
万和堂名气大,病人多,孙大夫又去忙了。常渊坐在屋中,摸了摸腰侧的玉佩。
他近来想起了些往事。
却不过都是些片影,拼凑不出什么,仔细想来,欢喜的时刻竟然屈指可数。
他隐隐觉察自己并非此处的人。
玉佩在掌中被长指摩挲,有着极温润的触感。
常渊站起身,取下玉佩。
不过是身外之物,从前种种非他所愿,如今既然已决定开启新的人生,那便没有什么好再犹豫的。
他有一把剑,可以护着姜家母女就够了。
常渊出了门去,依着上回的记忆,问了问路人,寻到了那日姜馥莹曾驻足犹豫的首饰铺。
这会儿人不多,掌柜的坐在店里打着瞌睡。
见有人来,强打起精神起身,又发觉是个瞎子,悻悻坐了回去。
他伸着懒腰:“想要什么,我帮你挑。”
常渊并未因他散漫的态度而变,上前几步:“七月初,瞧着一只玉镯,应当是……”
“哦,那个啊,”掌柜的随口应声,“那是好东西,多少人想要呢。”
但他也没说是否有人买走,算盘放在桌面哗啦啦地响,一双眼在常渊身上上下打量。
“掌柜的当时说,若是想要,可用这枚玉佩来换。”
常渊抬手,将玉佩露出。
掌柜的直起身子,看愣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