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望今没有说话,十分听话地按了下车钥匙。
她掀开了后备箱盖,只掀开了一半,在看到金属的铁锹杆和一个长条的像是裹尸袋一样的玩意后,虞柠将后备箱又盖了回去。
——噗呲
她似乎听到了电流的声音,从她的尾椎一路窜到了头顶,令她产生了被轻微电流击打的酥麻感。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烦躁感又重新翻滚。
虞柠甚至感到了欣喜。
这种欣喜与兴奋与理智完全相悖。
一个正常人会为找到共犯而欣喜吗?
不会,不应该的。
可这种情感与理智的矛盾也令虞柠愈发地激动。
她缓缓地转身,目光牢牢地吸附在凌望今脸上。
“我们等会儿就近找个停车场吧,没人的……”
她抬起手臂,那些细小的汗毛和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我可能等不了那么久了。”
*
凌今秋说得太对了。
人的欲望总是相通的。
狭小的车厢会放大呼吸声。
虞柠将座椅放倒,可惜这些椅背没有改造,放倒了也不能放平。
“我记得车库里有辆车能够完全放平,怎么不开出来?”虞柠抱怨道。
车内很黑,只有一盏路灯亮着,可它在车外,还只亮了一半,昏黄又微弱的灯光只堪堪照亮了车头,还有他的手臂。
凌望今:“出门出得很急。”
虞柠将他往一侧推动,要将他推到灯下。
他侧过脸挣扎了一下,被推着抵到车窗。
虞柠被他挣扎着晃了一下,但又很快按了下去,“力气挺大,比艾婧文大。”
听到艾婧文的名字,他忽地抬起手,掐住了虞柠的小臂。
“她没死……”
虞柠笑,雾似的光线照亮了他半边胸膛和半张脸,喉结在他说话时从光中滚进黑暗中。
“对啊,谁叫你一直不来找我?”
推卸责任她最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