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霞宗放狠话离开灵霄宗的当日傍晚,苏明画等人听师父说起此事,一个个都气得脸红脖粗。
“那些丹霞宗人真是无耻至极,担心门下弟子感染冥纹,不敢去对抗幽冥教,反倒把注意打在了小孩子身上,那个丹霞宗主真是愧作一宗之主!”景郁忿忿握拳,眼眸冒火。
“师父对他们还是太客气了,还说拿十五万灵石当酬劳,这是在羞辱谁啊?”苏明画也气得牙根痒痒。
他们灵霄宗虽然财政拮据,办完宗门大比后,更是艰难,这个月弟子们的月例拖欠了两日才发。
但就算他们剑修再穷,也不可能卖孩子啊。
这事别说是牵扯阿圆,哪怕放在宗里任何一个小弟子身上,他们都不可能同意。
苏明画平日研习丹道,对丹霞宗是如何炼药人更是有所耳闻,他们说是只取血不伤性命,实则终日将人泡在药桶中,那身上的皮都快泡烂了,只吊着一口气。
“还说什么三日后再来要人,像是打定注意能把阿圆带走似的,大不了跟他们打一架。”
景郁心想,大师姐如今不在宗里,他们就是豁了这条命,也会护俩崽崽周全。
“师父给金阳宗送了信,也不知道金阳宗会不会愿意趟这淌浑水……”苏明画有点担忧道。
论打架,丹霞宗实力一般,不足为惧。但万法宗和藏机阁,一家是阵修宗门,一家是器修宗门,实力都不可小觑。
守拙沉吟道:“师弟,你再去加持下院子里的阵法,这几日除了我们三人和师父,再不许别人接近。”
景郁点头:“好,方才师父已经在院里加持过阵法,我再去加持一遍。”
而此时的屋里,趴在床榻上肩并肩望着窗外数星星的俩崽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圆双手托腮,看着天边的皎洁明月:“哥哥,你说娘亲和爹爹现在在做什么?”
“应该在做药丸。”阿正肯定地说。
“唔,药丸?”
阿正同样看着那轮玉盘似的明月,脑海中脑补出玉兔给嫦娥捣药的画面。只不过玉兔的模样在他的想象中替换成了爹爹的白狐兽态。
爹爹用俩只狐狸爪子抱着一个巨大的药杵,在哼哧哼哧地捣药,娘亲则在不停地往药臼里面丢草药,一人一狐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爹爹把药草捣成泥,娘亲又把药泥捏成一颗颗小药丸。
阿正很相信,等爹娘做好药丸回来,他身上的病就能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娘亲多带一些药丸回来,把所有生病的人都治好。”阿圆捧着小脸喃喃道。
温柔月色下,俩崽崽数了会儿星星便犯困了,狐尾互相搭在对方的身上,相拥着睡去。
阿圆每回在入睡前,都会在心里悄悄许个愿——希望睡醒之后,一睁眼就能看到爹爹和娘亲回来了。
……
俩崽崽心里惦念的方遥和谢听,正在地下溶洞里和一群红衣干尸鏖战。
谢听方才主动踹翻了一个干尸,它们没反应,方遥在溶洞里采草药,它们也没反应,唯独在方遥对雕像出手时,这些干尸瞬间如复活了般,一话不说就开始围攻他一人。
果然,它们是在保护着这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