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懒得出去,勾勾手:“让他进来说话。”
很快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了他恭敬地行礼,道:“陆公子,我家姑娘说晌午请您去一趟浮思阁,有要事相商。”
“可否改日?”今日他有事呢。
小厮答道:“今日之事十分重要,耽搁不得。”
“知道了。”陆铮又挥挥手,让小厮离开。
荆执笔偷摸地跟着那小厮出去看了一眼,又踮着脚回来。绘声绘色地道:“是高家那小娘子,就坐在马车上,一听说陆执笔要去,脸都红了。”
祝执笔立刻叉腰得意地道:“看吧,我算得准不准?”
银台司的人都知道,这高家的小娘子来寻过多少次了,每次都换一个眼生的小厮来请陆铮相见。陆铮是从来没有应过。
今天就是挺反常的。陆铮穿得整齐,面泛红光,还早早就到了银台司。。。。。。
这次是真的红鸾星动了啊。
银台司首座汪忠成从里头的屋子出来,看着执笔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磕牙,心头无名火就冒起来了。
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没事做吗?”
他长了一双金鱼眼,一喊起来,浮肿的眼皮子跟着晃。
看到陆铮一身光鲜地坐着,他也很诧异。这小子居然穿着官服!银台司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除了面圣和祭祀,不穿官服。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陆铮,随本座进屋去谈。”
陆铮进了屋。
汪忠成的桌案后面是一大面柜子,柜子密密麻麻布满了抽屉,每个抽屉上都挂着一把精巧的小锁。
汪忠成取了随身的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的钥匙,取出一个卷宗:“本座昨日面圣,圣人提起你来。说你上次问韦使者的这一卷,写得很好,问得很好。”
说着,他铺开卷宗,点了点卷宗上的朱笔御批:“圣人批示之处,你要调查清楚。”
陆铮点点头,仔细一看,是韦不琛说的那个“庚”字。圣人当真是耳明眼亮,任何细枝末节都不放过。当然,这些细枝末节都是他写上去的。
着墨重,则圣人顾。
韦不琛那一日不肯喝茶,强自镇定,必然是有想要掩盖的真相,唯一的纰漏就这一个字。自然是要仔细查的。
这个“庚”是哪个字,尚未可知。他也只是随手写了一个“更”字在卷宗之上。
“你最近忙忙碌碌的,是大将军府有事?”汪忠成将卷宗一卷,收回自己身后的锁柜之中。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