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补血益气的丸药?”
“老朽这里没有,城中的熟药局应该有。”老大夫提着银针扎在崔礼礼的脸上。
“熟药局。”崔礼礼眉心一动,“太医院的熟药局?”
“正是。熟药局没有坐堂大夫,但可以买些熟药。”大夫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他们有一贴药,名为回春膏。名字听着平平无奇,据说是益气补血的良药。是太医院不传秘方。”
回春膏?崔礼礼心念已生,遂吩咐仆妇去买。
“且慢——”大夫抬手阻止,又道,“老朽也只是听说,不曾见过。据说此药实在难得,等着买它之人,已排到明年春后了。我已为姑娘施针止血,姑娘不如亲自去一趟,或许医者仁心,先排到姑娘拿药。”
“多谢大夫。”
老大夫收拾了脉枕和针包,跨上药箱要走,犹豫了又犹豫,树皮般的面颊带着几分腼腆:“若姑娘得了此药,可否借老朽一观?”
崔礼礼点点头:“那是自然。这药既是不传之方,也不知道是否对路,必然是要请您帮忙参详的。”
老大夫连忙拱手施礼。
崔礼礼看手中的帕子已被血浸透,知道再不能耽搁。披上一件猩红的锦帛,坐着马车去了。
夜色刚落,街上的人零零星星地走着。
崔礼礼靠坐在车上,手紧紧抠着车窗。
月,快圆了。她会不会就死在这里?这辈子不会比前世还短命吧?她还没有享乐呢。还有三十七名小倌等着自己呢。
她掐了掐自己。咬咬牙,坐直了身子。
不行,这条富贵又美丽的小命,决不能丢!
马车很快停在了熟药局门口。官家的门脸,柱子刷着朱红的漆。挂着两只大灯笼,一只写着“太医院”,一只写着“熟药局”。
门已上了门板。但门缝透着烛光,里面还有人。
仆妇拍拍门,没有人应。又拍拍门,终于有人回应了一声。
半晌,吱呀一声,开了一扇小门。有个用儒巾包着头的人探出头来:“作甚?”
崔礼礼上前半步道:“买药。”
“明日再来。打烊了。”说着,就要关门。
崔礼礼啪地一下,按在门上:“买救命的药。”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什么药?”
“回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