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崔礼礼悠悠闲闲地听着舒栾弹琴。
春华不免有些担心:“姑娘,您说他们不会觉得菜肴太差吗?”
毕竟那些都是银台司执笔,是圣人的耳目,怎么会不知那些东西是好是坏?
可上次元阳公主那等金枝玉叶,似乎也挺受用,这些人莫不是傻吗?
崔礼礼不担心这个,隔壁这一屋子人,她只担心陆铮不吃这一套骚人墨客的说辞。
吴掌柜敲敲门,进来道:“东家,‘西风烈’已喝了两坛子了,第三坛也热上送进去了。我想着,倒是可以让新来的引泉,给他们舞剑助助兴。”
吴掌柜也看出来了,这些贵人根本不好小倌这一口,请客的是陆执笔,也算是自己的前东家。自然是要替他撑撑场面的。
崔礼礼来了兴致,眼眸闪闪发光:“还有会舞剑的?”
“是,上次您身边的小护卫,我看着极好,就想着兴许也有女贵人喜欢看舞剑,就特地买了他来。”
“快,先叫来让我看看。”刚才一屋子俊脸,她看着都犯晕,不太记得清模样。
很快,引泉带着一柄没有开刃的剑进来了。老老实实站在崔礼礼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还未长开,就已经眉清目秀了,等长大了,不知会有多少女贵人为他而来。
崔礼礼见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拍拍他的手笑着道:
“你别怕,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不过是来喝喝酒,吃吃饭。定是不会碰你的。若碰你一下,你就来跑,我就在这里,我替你撑腰。”
引泉低声道了一声“是”。
崔礼礼又道:“舒栾,你去陪着他,你弹琴,引泉舞剑。”
舒栾有些不情不愿,他弹琴从来都是众人关注之处,凭什么要去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抚琴?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崔礼礼一句话,哄得舒栾身心舒畅,抱着琴扭着腰就去了。
屋里弥漫着酒气。
三两个男子搂在一起喝酒,还唱起诗来。
舒栾柔柔地说道:“诸位贵人,东家特送奴二人过来,为大家助兴。”
主位上的那一位似乎没有喝醉,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恶,只是说话慢悠悠地,带着些慵懒:“助兴?什么兴?”
“九春楼新来的引泉,擅舞剑,奴擅琴,这就为贵人们抚琴舞剑。以助酒兴。”
引泉看了一眼舒栾,他抱着琴坐在一旁,给自己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