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间铁器铺子,您老就不应该还给他们。”
刘忠义数着银票,慢条斯理骂道:
“你懂个屁!
你还说姓王的没有后台呢,今天算是捅了个马蜂窝,
一下子就把谢若林和崔元方招来了。
若是一点不给他们面子,那以后咱在汉中府地面上就不好混了。”
刘卫有些不服:
“您老是指挥使,他谢若林之前只是个千户,
如今刚刚弄了个指挥同知,还没有正式任命呢,
咱怕他个锤子!”
刘忠义又骂道:
“瓜怂!他以前是千户不假,
但现在人家是指挥同知,还署理整个宁羌卫的事,
我还听说,洪督师对此人很是器重。
若是不给他面子,那日后必然得不偿失。”
又教训道:
“这官面上的事,你不懂。
遇事相互都要给面子,哪个照顾不到,
就要得罪人,以后少不了被他下绊子。
今天幸亏来的是崔元方,这小子无职无权,我便不理他,
若是他兄长崔元林过来交涉,
人家是正经的缉贼通判,洪总督的学生,那咱还真惹不起,
这一间铺面啊,多半也留不下。”
他眯着眼,看着那份转让协议,悠然道:
“这就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不要不知足,今天咱们弄到的这些好处,已经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