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难看,桑绵下意识朝对面的镜子里看了好几下。
哪里难看?不是挺好看的?
南初总是夸她穿白裙子好看,岑晟时果然审美眼光极差。
岑晟时在那边收东西,瞥了沙发这边一眼。
瞧见桑绵不停的在照镜子,嘴里还嘟哝:“怎么就难看了……明明很正常……什么直男审美。”
是挺好看的。
但是,一年前,她站在晴海悬崖边跳海,穿的也是白裙子。
那抹画面,遗世独立,让岑晟时永生不忘。
并不是怀念,而是后怕。
那一晚,不止是桑绵跳进了海里,他也像是沉在深海里,明明快要溺毙,却还残存一口气,行尸走肉,苟延残喘。
偏偏,她白衣服还挺多的。
她气质清冷,穿白色衣服确实好看。
岑晟时看着手里抓着的那条白裙子,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桑绵恰好看见,“……你干嘛丢我衣服?”
“回帝都,赔给你。”
“……”
有钱也不是这样铺张浪费的!
桑绵快气死了,但扔都扔了,她脚踝又扭了,没法跑去再捡起来,还要跟他争执。
从涠洲岛坐轮渡回城区码头。
这一个小时里,岑晟时一直紧握着桑绵的手,不曾松开片刻。
白色海浪拍打在玻璃上。
这其实,还是两个人第一次看海。
只是,从前期盼的,现在却避之不及。
桑绵对大海有了恐惧,岑晟时呢,因为桑绵跳海,对大海也有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