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昭不以为然笑了一声:“此人通天寅,善卜筮,兵法武道无所不通,一卷鬼玑天寅堪称神术,听闻此人曾名迹于江隅一带,正是卫兄镇守之地。”
卫煜凝眸望着他,冷然的面容倏然扬了眉宇:“我曾与他交过手。”
“哦?”陈子昭顿时来了兴致,推开面前茶盏道,“听闻此人一招鬼玑剑法变幻莫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江湖传言,不还是难挡卫兄手里的长戟。”
他说着,一双俊眸上下挑了几番眼珠,神色颇是逗趣。
“我输了。”
闻言,陈子昭一怔,见对面男人神色淡然呡了口茶水,不由沉了声音:“溧水城中几宗命案皆出于此人之手,死的都是朝中手握兵权的重臣,便说前几日夜里被刺杀在自己府中的兵部侍郎孔文尚,其妹便是宫里的孔昭仪。”
卫煜脒眸,望向竹榻拔了拔手中清茶:“孔府戒卫森严,能这般悄无声息地将人解决,岂非等闲之辈,此案圣上已交给了大理寺追查,六皇子来我这儿可听不到什么消息。”
“但我觉得……杀的好。”
被里闷热,妘姝逐渐有些喘息不过来,不由微微挑起被角,换了一口凉气。
“六皇子不怕隔墙有耳?”卫煜端过茶水,望着窸窣颤抖的被角眯了凤眸。
陈子昭笑了一声,见他双眸出神,顺着目光望向床榻时,对面男人已收了眸色。
“六皇子今日不是来与我品茶的?”卫煜凝眸,微微勾唇。
“卫兄觉得,我是来作何的?”
卫煜笑,是九月寒霜,霁雪纷纷,而陈子昭笑,便如阳春三月,和风煦煦。
陈子昭叹了一声:“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埋在地底的,只怕早已腐烂,我陈国,需要的是像卫大将军这样的庇荫,需要的是铲除蛇鼠的雄鹰。”
卫煜抬头,四目相对,两人望了一眼,各自笑然,一壶茶水凉透半日。
季青将人送走时,将军府已燃了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