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回到帛城了。
温季青听着女儿的话心中只觉得愧疚。
如果不是他被设计,对方背后是集团总裁,自己无可奈何,有自己撑起一个家的女儿又怎么会要考虑生存,要在学习的年纪分出时间和精力打工。
甚至攒了很多钱,又是她牺牲掉多少自己的时间,羡慕别的孩子假期休闲娱乐多少次而赚取的呢?
又怕温乔难过,他忍住情绪,脸上笑意依旧,应着:“好啊!到时候爸爸每天都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出了监狱大门,温乔的心里忽的空落落,仿佛这几天对于即将见到爸爸的期待和欣喜像是交易般,见过后瞬间被抽走。
她慢慢深吸一口气,冰凉直直从鼻孔出钻到肺部,然后蔓延至五脏六腑。
重重将浑浊的气呼出,好像洗刷掉温乔刚刚压抑的情绪。
看了看时间,抬脚向拐弯处的公交站走去。
手机有来电,在温乔的挎包中嗡嗡震个不停。
从装零钱的挎包里翻出,看着熟悉的三个字不断闪动,她心里压下的失落被重新搅起。
温乔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难过和委屈时,见到江淮州总会更想哭。
刚刚自己实施的“自我调节”好像失效了般,接起电话时的声音又变的闷闷。
江淮州听出不对,以为她是在舅舅家受了委屈,语速都变得快了些:“怎么了?”
现在正是寒冬月份,满脸泪痕的温乔只觉得脸蛋要被冻僵,受不住的伸手不断抹着脸,但声音的啜泣却怎么停不下:“没事,我刚刚去探望我爸爸了。”
江淮州立刻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附近,起身套上外套出门:“你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我马上到。”
监狱的位置通常在城市边缘,从市中心的地方一路加速开着,也用了不短的时间。
看着导航上显示的预计时间。江淮州有些后悔说的那句“马上”了。
脚下油门踩得更低,不断躲闪着前方并不算多的车辆。
直到二十分钟后站在大门口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出现时,温乔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
见她站在门口傻傻等着,脸蛋鼻子都红彤彤活像个粉桃子,江淮州着急下车,将自己的毛呢大衣脱下披在她的肩上。
声音带着心疼:“不是让你在室内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