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淮上前两步,揪住斥候的衣领,“出发前千叮万嘱,不是同他说了不要动手,他怎敢违背军令,擅自开战的?”
斥候满脸惊恐,“卑职、不知。”
孟叔淮松了斥候,转身单膝下跪,“还请皇上下令,末将愿立刻前去将齐将军拉回来治罪。”
他说完,大帐之中没有声音。
“皇上!老齐不是故意的……”
姜雁归没有说话,倒是霍无忧开了口,“老孟,你跟着皇上时间也不短了,这都看不出来?”
孟叔淮满眼的求知欲,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桑妞笑道:“孟将军,皇上今日若真心不愿开战,大可让霍将军过去,何必让充满变数的齐将军独自过去?”
“啊?”孟叔淮微微一愣,“末将愚钝,方才……”
“起来吧。”姜雁归道。
赫连珏两世与齐光明交手多回,实在太了解这个对手,情绪上头、不管不顾。
但凡做一点假,都能被看出来。
这在旁人看来,是致命的缺点。
可这个致命的缺点,一旦用好了,对于熟悉他的对手而言,又何尝不致命?
姜雁归便是利用齐光明的脾气、利用赫连珏对齐光明的了解,加深赫连珏对齐南风的信任。
从城楼回到王宫,赫连珏便命人取出了九方城的军事布防图,与几位大将商议应对之法。
其中便也包括齐南风。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布防图。
三日后的半夜,姜雁归率军对东城门发动猛攻,赫连珏去了城楼,她以旧伤复发为由留在王宫。
丫鬟端来汤药,眼见她喝完睡下,才去门口守着。
齐南风竖耳倾听外头的动静,悄悄将吸水的帕子拿出来,换上夜行衣,从后窗溜出去。
特殊时候的褚王宫,侍卫一班接一班。
大王妃的寝宫距离藏图的议政殿直线不过两三百步,齐南风感觉走了几万年那么漫长。
好不容易从窗牖的缝隙挤进殿,她整个后背都已汗湿。
高阔的议政殿全靠月光照亮,一滴水落下都能听到回声。
齐南风屏息凝神、踮脚行路,凭着记忆寻到机关所在位置,只是手才碰到机关按钮,整个口鼻便被人捂住。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