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美人之所以与我作对,并非是嫉妒我得你的宠爱,而是看出你对我的在乎,她们不停激怒我,企图搅乱后院这一池水,最终的目的是乱你的心。”
“乱我的心?”
“夫君太重感情,在意的人出了事,如何集中心思处理政务?人一旦分心,总有注意不到的地方,朝堂局势风云变幻,夫君一不小心——”
沈雁归拿筷子往碗里夹菜,“今日是个蒸饺、明日是翡翠卷、后日是个珍珠丸子。”
她一个接一个夹着,然后看向墨承影,“我的摄政王殿下眼明心亮,该明白小女子在说什么吧?”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墨承影舀了一勺粥、又一勺,他当然明白。
他不仅明白,还经历过。
前世他一直相信冯妧清,由着她在自己身边布下一枚又一枚棋子,满足她的掌控欲。
后来对卿卿生了爱慕之心,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试图加倍补偿她。
即便她杀了自己的亲信、杀了自己的追随者,还想着是自己的背叛,让她没了安全感。
直到最后,她杀了破山、杀了自己。
“如此,她们不该送去别院。”墨承影又舀了一勺粥,“全杀了吧,一了百了。”
沈雁归:“……”
“冯太后的能力或有不足,不过我瞧着这整体上,夫君还是认可的,也打算还政于君,如此,眼下便不是与那边交恶的时候,既不能交恶,对那边的人赶尽杀绝,岂不叫她们心生忌惮?”
“你放心,不到交权之日、你我安全隐世之时,这朝堂终究是我说了算,我会怕她的忌惮?”
还政交权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容易喜提轮回。
墨承影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纰漏。
沈雁归反问,“那他们再要送美人来,夫君打算如何处置?”
若要收下,他何必遣散现有的?
墨承影不假思索道:“不收,送回去。”
“摄政王自然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谁敢不从?”
沈雁归哀叹一声,“只可怜我这个做王妃的,到时候全京城的妇人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悍妒、说我不能容人。
我脸皮厚,一日日的不出门也就罢了,阿娘和妹妹……夫君也晓得我阿娘的性子,我只怕她又要受气。”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