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没有回答,而是小声道:“令容,我不想再看到他,将他逐出长安吧。”
言下之意是放宋云熙一条生路。
闻言,姜璟并未马上回答,只是静静端量虞枝微微发红的嘴唇。
唇色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擦拭后形成的。
思及适才看到的画面,就算虞枝不说,姜璟也推测出来了。
一条临死还要夺食的狗,当真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
本来不讨厌狗的姜璟不知从何时起便对狗产生了厌恶,而今是愈发嫌了。
姜璟侧目,恰恰与牢房中的宋云熙对上目光。
没等到姜璟的回话,虞枝仰头,注视姜璟:“令容,你听到了吗?”
姜璟回神,没有问原因,眼角弧度是冷的。
须臾,他眸中流露出一点儿慈悲:“好。”
虞枝:“无事了,我想回去了。”
姜璟:“儿臣送您。”
虞枝:“嗯。”
姜璟送虞枝回去后,在殿中陪了虞枝一盏茶功夫,随后因要处理政务不得不离去。
等殿中只剩下虞枝一个人,她才摊开手心,一点点拨开手心里的纸团。
这是适才在牢中宋云熙交给她的。
打开一瞧,里面内容如下:
姐姐,你信我,那时我所言句句属实,姐姐若是还想维系同他的关系,还是先离开长安吧。
虞枝阅完信,偷偷烧了后,出神地注视着手腕上失而复得的血玉镯。
。
另厢,牢狱中,有狱卒在宋云熙面前摆上一个漆色的长案,接着在案上放下两杯酒。
“这是什么?”宋云熙抬头,“陛下。”
姜璟静立在案前,身姿如松如鹤,衣袍干净,清正雅致,与这牢房格格不入。
姜璟说:“宋云熙,朕小看了你的胆量。”
宋云熙:“怎么,陛下现在就要杀我,还是要先折磨我?”
姜璟柔和地笑,不与宋云熙多言了:“这是朕欣赏你的胆量,特意给你准备的酒,选一杯吧。”
“酒?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姜璟莞尔,坦然道:“自然。”
“都是毒酒,还是只有其中一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