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根本没注意听他说话,眼神就在那件微微带着水汽的绸衫上溜来溜去,仔细一看领口处露出一抹白。
呀,他竟然穿了里衣。
那晌午怎么还。。。。。。
这么热的天,穿里衣,这是体虚之征啊。
“崔姑娘,可记住了?”陆铮说话极为客气。
“啊?”她抬起头,一脸茫然。说什么了?
此时,下人端着一碗绿豆汤上来,放在陆铮手边,说是清暑热。
待下人退下,崔万锦才又对女儿低声道:“陆执笔说,银台司已将此事定做维护天威。叫我们莫要再说错话,以免惹祸。”
他在浮思阁中不愿写那一句,竟是这个缘由吗?崔礼礼的思绪有些乱,似乎抓到了银台司此举的目的,却又不甚清晰。
陆铮端起那碗绿豆汤要喝,见她微微张着红唇,想要说话,却又偏着头在思考什么,便问道:“崔姑娘还有何疑惑?”
“并无疑虑。”崔礼礼抿抿唇,不再多言。
“既如此,陆某便告辞了。”陆铮放下绿豆汤,站起身。
“喝了汤再走吧。”崔万锦道。
“不了,陆某还有事。”
崔礼礼连忙道:“爹,我去送陆执笔。”
说完就撑起伞往外走。
看着女儿匆匆走在前面,陆铮反倒跟在她身后,两把伞一高一低地远去。
他俩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这里说的呢?
崔万锦莫名地有些口渴。
茶碗里没茶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碗没有动过的绿豆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