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藩军兵听着,你们皆为我大宣之兵,念在尔等是听信齐王蛊惑才谋逆图反,若愿出城归降,本侯可上奏皇上既往不咎,至少保全你们的性命!”
“愿齐藩将士迷途知返,莫要执迷不悟!”
穆忠武那极其洪亮的吼声从城外传来,这让楚天齐等一众齐藩将领勃然色变。
先开炮轰散你的士气,后而出声劝降,穆忠武不愧为身经百战之帅,将战场人心变化拿捏的死死的。看着周围兵士脸上浮现出纠结与挣扎的脸色,跟在齐王身后的杨文绍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苦笑道:“第一回只是先动摇你军心,第二回只需猛攻后再劝降,就真的会有人率先投降了,有了第一批投降之人,军心也就彻底散了。”
楚天齐脸色阴沉,站在将士外围吼道:“从益州出发的右大营后日抵京,届时粮饷军辎都会送达,我齐藩儿郎只有战死的英雄好汉!绝无苟活投降的怯懦鼠辈!”
“誓死不降!”
魏虎晓与孔尚力两位齐王的忠实铁杆第一个发声怒吼,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得粮饷军辎将在后日送达,齐藩将士们浑浊的眼神闪过一丝清明,不少人纷纷挥拳致意,齐声高喊:“誓死不降!”
见此,楚天齐在心中松了口气,这萎靡的气势,好歹被提上了一些。
城外,坐在马上的穆忠武听到云县城内响起“誓死不降”的喊声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站在他一旁的何成弘则是瞪大了眼珠,恶狠狠地道:“看来还没把他们给轰疼了!”
“不急!”穆忠武跃下马来,冷笑道:“受困之军,成不了气候。”说着,他转头望向身后披甲的蒋英,“蒋英,你立大功了。”
蒋英挠挠头,嘿嘿一笑,“属下当初也是想着驱散云县百姓后,齐藩大军退无可退,想来只能躲在云县,既然云县可能被敌军占据,属下自是不能将粮仓给他们留着!”
“做得好!”
穆忠武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欣慰之色。
“我就不信他们的屯粮够他们跟咱们打持久战,就这么耗着,也把这群狗贼给耗死!”穆忠君讥笑一声,又道:“不过,这齐王和他麾下的将领肯定不是傻子,现在的局面对他们很是不利,他们定会寻机突围,绝不会在这云县之内等死。”
闻言,何成弘咧嘴一笑,杀气腾腾的道:“他们主动迎战更好,届时末将愿为先锋!”
“他想突围,我便不让!等夜深之时,再行炮轰猛攻,老子要打散他们的军心士气!”穆忠武目光森然,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侯爷,宫中派人传达晋北传来的急报!”杨琦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泛黑的脸颊却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润,眼中更是难掩兴奋之色,“右都督带三万飞燕军,及沿途沪州、晋北两省两万都司兵马驰援京师!先走水路后走陆路,现已在晋北前往京师的途中,距京不到三百里!最晚子时便能抵达!”
“真的?”
穆忠武先是一惊,随即面露狂喜之色。
杨琦神情激动,继续说道:“穆都督派来报信的斥候说,他们之所以带兵急速归京,是因为在沪州捕获齐藩右大营数万军卒。而那数万的齐藩右大营军卒,正是为齐藩主军运送军辎粮饷的后军!”
“哦?”穆忠武两眼一瞪,随即放声大笑道:“换句话说,困于云县的齐藩大军其实是无粮之军也?”
听得穆忠武的笑声,周围的将士也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敌军无粮,困于一隅,这等利好消息,如何不振奋军心?
“何成弘听令!”穆忠武抚掌笑过后,当即便对一旁的何成弘下令。
“末将在!”
何成弘抱拳回应,身子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