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澜看了看桌上的水果笑道:“原来母后爱吃无花果,淑妃的兄长长年镇守边强,改明儿让她兄长每隔些日子给您送些来。”
王太后听了脸一板,淡淡道:“还是不要了,别被人说哀家老了老了还不消停,竟然不顾着边疆将士的疾苦,尽想自个享受了。”
即墨澜听了讪笑道:“怎么会呢?这让母后吃上一口可心的东西,朕还是能作主的,再说了,也不是特意的,淑妃的兄长每隔些日子也给她递上些当地特产,顺便的事。”
听了即墨澜的话,王太后脸色更不好了,冷道:“皇儿,不是哀家说你,你也太宠着这个淑妃了,就算哀家一个老婆子也知道不能以一时的口腹之欲而耽误了边强的战事,她可好,三天两头还让那些将士快马加鞭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给她送吃的?这皇宫之中要什么没有?还能短了她的嘴不成?她这样只顾着享受安逸得忘了根本,跟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
即墨澜陪笑道:“母后,她其实不错,只是您对她成见太深,她为管理后宫兢兢业业,从来不说什么埋怨的话,这吃点喝点还不能满足她么?”
“哼,吃点喝点?哀家看她是居心叵测,她不就是怨哀家不让她当皇后么?所以变着法子折腾,显得她是一宫之主!真是浅薄无知,这种女人幸亏没当成皇后,否则真是丢死了皇室的脸面!”
“母后,您多想了,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哼,哀家看不是才怪,反正哀家只要活着一天,她是永远别想坐到皇后的位置上!这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明月母后的,就算是明月母后死了,这个位置也得给哀家空在那里!”
即墨澜听了脸色僵了僵,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即墨离,却见即墨离面无表情根本不理他,看着即墨离与他母后酷似的脸,他叹了口气道:“母后你放心吧,无论怎么样,朕有生之年,绝不再立后了。”
“嗯。”王太后这才转怒为喜,点了点头。
见王太后心情好了,即墨澜才道:“朕今儿来是想跟母后说件事。”
“什么事?”
“皇儿已经大了,该到纳妃的年纪了,前几年朕跟他提起,他总是以年小为由给推了,现在他自个想娶妃了,朕想李将军,文臣相,林兵部他们家的几个女儿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而他们个个都是朝中重臣,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三人的女儿纳为侧妃……”
即墨离听了,还没等即墨澜说完就冷笑道:“父皇,您这是替儿臣娶妃呢,还是让儿臣卖身呢?”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咳咳。”王太后咳了咳制止住了父子两剑拔弩张地气氛,笑道:“按说这事的确是要放在议程上来了,可是明月连太子妃都没有娶却要纳什么侧妃不妥吧?”
“哼,说到太子妃,要不是他自作主张去大昭宣告莫离殇是太子妃,朕至于让文丞相之女亦委曲做太子侧妃么?”
“哼,皇儿就知道文丞相,是不是淑妃又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不是哀家说,就冲着文菲儿是她淑妃的侄女儿,哀家就不会让文菲儿当什么太子妃!”
“母后,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文菲儿论长相,论文才,论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当太子妃是绰绰有余的,哪像那个莫离殇,听说在大昭就是生在山野之中的人,这是死了,就算不死娶回了西秦也不能母仪天下啊!”
即墨离听了大怒,额间青筋直冒,但是看在王太后的面上,才按耐住怒气,冷笑道:“既然这个文菲儿这么好,儿臣看不如父皇收入后宫得了,这姑侄一起侍候一个男人的事自古都有。”
“混账,你说的是什么话?”即墨澜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手指着即墨离不停地抖着。
王太后亦冷冷地看了眼即墨澜,波澜不惊道:“皇儿这是怎么了?明月说的亦不错,你又何必这么激动,你要是真的觉得文菲儿好,纳入后宫也未曾不可,反正现在贤良淑德四妃中,还有两个位置空着呢,这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己的侄女不是?也省得她一天到晚费尽心思,怕别的妃子得了圣宠,危害了她的地位,害得哀家子孙单薄。”
即墨澜听王太后竟然也帮着即墨离说话,顿时很无趣,讪然道:“母后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淑妃害得皇家子嗣单薄似的。”
“哼,皇儿的后宫也算不少了,可是为什么除了明月和他弟弟明玉,就淑妃一人生了两个儿子?皇上这么睿智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吧?哀家想,要不是这些年哀家护着明月与明玉,估计这后宫就只有淑妃的两个儿子了!”
“母后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无凭无据的话要是传了出去,别的大臣要当了真了非都找朕说道不可!”
“哼,哀家不是爱搬弄是非的人,这种事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哀家老了懒得管你们的事,反正哀家的正宗嫡孙就只有明月与明玉,其余的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去,哀家管不着。”
即墨澜听了有些不满地提醒道:“母后,耀祖耀宗亦是您的孙儿。”
“不,你错了,那只能说是你的儿子,至于哀家自始至终就只认明月与明玉两个孙儿。”
即墨澜见王太后表情坚决,遂不再与她相争,叹了口气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朕是想跟母后商量给明月纳侧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