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太后这么说,即墨澜也不能拂了王太后的面子,只能口气软了下来。
莫离殇听了,垂泪道:“父皇,臣媳知道您不喜欢儿媳,可是臣媳却从心底敬重于您,于国视您为西秦的天,于内希望能尽儿媳的孝心。淑妃娘娘是父皇的妃子,臣媳虽然品阶高了一等,却亦不会无礼于淑妃,平时见着亦会相让,今日只是事出有因,不敢不让,没想到轿夫一时失足倒累了淑妃娘娘掉入了花丛之中,臣媳惭愧万分,不敢申辩,还请父皇责罚。”
听了莫离殇的话,即墨澜脸色稍霁,但依然不愉道:“你有何原因?”
“父皇容禀,臣媳与明月成婚已有数日了,皇祖母爱孙心切,想着让臣媳早日给明月开枝散叶,故将咱们即墨家祖传的铁血玉佩借臣媳放于宫中,希望臣媳能沾着历代先祖的福气,早日怀上了子嗣。
但臣媳心想如此重要之物,万不可常放在臣媳的宫内,以免让臣媳的浊气沾染了这祖上的灵物,遂今日里特将此宝物送还于皇祖母。
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淑妃娘娘,娘娘不言不语直接行了过来,臣媳怕损伤了宝物的尊严,只得吩咐轿夫先行过去……”
“你说得可是真的?”
即墨澜大惊失色,相比于先帝的手书,这铁血玉佩却更是珍贵了,据说是西秦开国皇后所佩,当年皇后与先祖共同打江山时,被飞来暗箭所伤,幸亏有些玉佩放在胸前,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救下了皇后的命,所以这玉佩更是有着传奇的色彩,一直在祖宗的祠堂里供着,没想到王太后会把玉佩给莫离殇拿去放在了宫里。
“不,这不可能!”
文淑妃听了面色惨白,她不信她精心设计的阴谋就被莫离殇这么瓦解了,而且如果真是属实的话,她还可能被莫离殇将上一军。
连即墨澜都不禁怀疑莫离殇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他眯着眼看向了莫离殇沉吟不语。
王太后冷笑道:“皇儿,淑妃说的你就信了,怎么自己儿媳说得倒是不信了?”
即墨澜听了立刻陪笑道:“也不是儿臣不信,只是这事太巧了,而且刚才太子妃怎么不说呢?”
“哼,离儿是不忍心让你左右为难情愿打落牙齿往里吞,自己受过,你有这么个好儿媳你就该偷笑了。”王太后瞥了他一眼后才道:“你要是不信,你且看这是什么?这是离丫头还来的,哀家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呢!”
说着对桂嬷嬷道:“打开让皇上看看,免得说哀家连同离儿一起欺瞒于他!”
“母后多心了。”即墨澜口中这么说,眼却看向了台上的托盘。
“这个可是皇上来之前就放在这里的吧?皇儿该不会有异议吧?”
“这个自然。”
那黄绸一打开,里面现出一块冰晶般的玉来,那玉中间还带着一丝的血迹,仿佛鲜血般透着艳色,连莫离殇也不禁好奇地看了几眼。
刚才只是被王太后耳语了几句,她倒没真看到这玉呢,这玉果然是神奇之物,那血据说是开国皇后的血,事隔了近几百年了,居然还如新鲜的一般透着生命的迹象。
即墨澜见了立刻道:“快快放回祖祠去,莫要让这里人多沾染太多的浊气了。”
王太后亦摆了摆手,桂嬷嬷才十分小心的捧了下去。
这时王太后道:“皇儿,现在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吧?”
“是的,儿臣错怪了离儿了。淑妃,你差点冲撞了铁血玉佩,你可知罪?”
淑妃听了面色惨然道:“臣妾知罪。”
“好,罚你半年俸禄。”
“皇儿真是英明啊,离儿不知原委冲撞了先帝的手迹就要撤了封号,这淑妃冲撞了祖先的灵物却只是罚俸,皇儿的赏罚制度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啊!”
王太后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让即墨澜面红耳赤,他讪然道:“淑妃不是也未冲撞到祖先灵物么?”
“什么叫冲撞?偏要撞着才是冲撞么?她一个妾室身份的人靠近了祖先的灵物就是亵渎了祖先!”
即墨澜听了脸色变了几变,终于狠心道:“来人传朕旨意,将淑妃降为良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