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周歆有些诧异,“怎么可能?我不取我吃什么穿什么喝什么?”
“食有膳堂,水有水井,穿……师姐除了官服就是这身道袍,从未穿过其他衣裳。”
“……”
怪不得朝南衣年纪轻轻便得炁护体,原来过得是这种清心寡欲,痴心修道的生活。
周歆转身往出走:“……现下南市还未关闭罢?来得及买方书案回来吗?”
“师姐不是有事要问长生吗?”
刚走出两步,周歆倏然回头,抓着长生的衣领往出拽:“路上问。”
像长生这个年纪的小屁孩,是最好忽悠的。
周歆请他吃了顿鹅鸭炙,便将原主的信息打听得差不多了。
朝南衣天资卓绝,性情孤傲,一向独来独往,与太清观众师弟的关系都不大好,甚至与一手将她带大的灵鹤真人都算不上亲近。
因此,虽然她美名在外,在大理寺与太史局皆有任职,却无一人与之交好,毫无心腹可言。
再加上她并不服从上级的管制派遣,听调不听宣,又深得圣人器重,与两个部门的官员相处的都不太和谐。
简而言之,她是个人缘极差的高岭之花。
周歆有些犯难,这人的性格与她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差距甚远。
怪不得一番接触下来,沈既白便频频用审视的眼光看自己。
恐怕他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可怎么办?
周歆隐隐后怕起来,这家伙起了疑心,以他厌恶朝南衣的程度,能做出什么事来还真的无法预料。
路过一间酒铺时,她灵光一闪,心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打不过就加入,不如试着去修复这段恶劣的关系?
夜已至深,钟声连鸣三下,提醒着众人现下已到当值衙役换班的时辰。
沈既白一走出案库,便见被他派出去查朝南衣行踪的那名衙役提着一壶酒笑嘻嘻地迎了过来。
“笑成这样,有喜事?”
衙役将酒举起来,“凌云君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少卿赔礼。”
沈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