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薇把她的外套扒下来包在她头上,捡起根棍子直接在她身上打了一顿。
“啊——谁?谁打我?啊——救命——”纪燕痛醒了,嗷嗷直叫。
纪薇又专门招呼她的手腕、手指、膝盖、小腿,纪燕顾上顾不了下,顾下顾不了上,想扯下头上的衣服都做不到,惊恐得一直尖叫。
纪薇打痛快了才把棍子一丢,跑回家休息。
纪燕腿上剧痛,痛得她浑身哆嗦,双手也疼得一直在颤抖,艰难地在头上扯了半天才把结解开,露出眼睛来。可周围哪还有人?天冷地上的土都是硬的,连脚印都看不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打了她。
难道是纪薇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可是怎么可能?如果是纪薇,肯定会像昨天那样发难,让老太太做主逼她给钱赔偿,怎么会蒙头打她?
可她也没得罪别的什么人啊?
这里离知青点不远,纪燕刚藏了小纸条,害怕被人发现是她干的,着急地就想爬起来,谁知双腿往起一站,右腿就脱离地跪到了地上,钻心的疼让她叫出声来,脸都白了。
纪燕惊恐地伸手摸了摸,痛得她不敢碰,肯定骨折了!
没等她再想什么,就见几个知青快步走了过来。
“我听见有人叫呢,快点看看。”
“真有人!这不是昨天落水那个纪燕吗?”
“纪燕!你怎么了这是?你、你的衣服……”一个女知青看她头发凌乱、满脸是泪、外套还被丢在一边,姿势奇怪地趴在地上,瞬间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后面有个男知青甚至立马转身,说要去喊大队长。
纪燕忙道:“我是被人揍了,有人拿衣服蒙住我的头揍了我一顿,腿都给我打断了!”
“啥?”几人惊讶坏了,实在是村里极少发生这样的事,腿都打断了,还是个姑娘家,因为啥呀?
几个知青问她什么,她都说不清楚,倒是林强想到之前衣服兜出现的小纸条,怀疑起来,“你到知青点干什么来了?找人?还是和谁一起过来的?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分析是谁打你。”
纪燕垂下眼哭着说:“我就是在家受了气,心里难受出来走走,走到这突然就被人从后头打晕了,然后挨了一顿揍。”
“你晕过去了?晕多长时间啊?”那个女知青还是觉得她被人欺负了,这姑娘家晕过去不就啥也不知道了吗?还弄得一身乱糟糟的,太奇怪了。
纪燕发现自己说错话,忙道:“刚晕就被打醒了,那歹徒肯定就为了蒙住我的头,怕我看见他。”
几人见问不出什么,她又伤得不轻,急忙把她送去卫生所,还分出两个人通知纪家和大队长。
老太太刚清点完资产,就听外头咋咋呼呼的说纪燕被人打了。她惊讶地走出来,“啥?纪燕不在屋呢吗?啥时候出去的?”
“她说她心里不痛快出去溜达,结果被人打了,腿都断了,你们快去看看吧。”知青把自己知道的说了,看老二两口子没在,又帮忙去地里喊人。
没多久,一大堆人都挤到卫生所门口了,七嘴八舌地猜测纪燕得罪了什么人,被谁给揍了。看纪燕鼻青脸肿、手上胳膊上都是红痕、腿还断了,不少人都说肯定是外人干的,本村的人无仇无怨的哪能这么狠呢?
大夫可是说了,卫生所缺药了,他下午得去镇上的医院开点药,不然纪燕这还有可能发烧、发炎、感染什么什么的,而且现在还不能颠簸,不能送纪燕去镇上,可严重了。
纪二嫂看见纪燕就一直哭,纪老二则气得让大队长主持公道,必须把人揪出来。
几个知青在大队长的询问下,把知道的全说了,纪燕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大队长又让大家伙说说当时谁不在。
大部分人当时都在地里干活,或者刚刚下工,都是结伴走的,彼此都能作证,老太太以为纪薇在家睡觉,她们俩当然也是彼此作证,再说大家更倾向打人的是力气大的男人,盘问一圈,竟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