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沈知樾说的那几句话再次浮现。
【你真当三年前建成帝赐婚时,只是看重宋家的家世吗?】
【如果没有那场宫变,你信不信,宁舒和宋今砚,早就成婚了。】
庭院中安静到极致。
只剩下观赏湖中,锦鲤偶尔游动的细微水声。
谢临珩垂下眼皮。
一大口酒再次入喉。
【按我说啊,既然宁舒有喜欢的人,你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她出宫,成全他们。这样她还能记你两分恩情。】
成全?
男人哂笑。
宋今砚连护她周全都做不到,他凭什么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姑娘交给他?
谢临珩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瓷瓶。
指骨一寸一寸收紧。
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死死攥在掌心。
须臾,他直起身,将玉瓷瓶随手扔给了后面的暗卫。
转身朝着东宫外走去。
一直守在殿中的墨九见状,下意识追出来。
“殿下,夜已深,您要去哪儿?”
谢临珩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
“不必跟着。”
墨九一噎。
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下半夜的皇宫,处处一片宁静。
微弱的光线下,照射着夜的静谧。
阳淮殿的殿门早已关闭,谢临珩站在高墙外,轻轻一跃,人便进了院中。
他避开盯梢的侍从,轻车熟路去了虞听晚的寝殿。
寝殿中的百褶窗发出极低的一道“吱呀”声,紧接着,所有声响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