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下去时候,战友哥已经被拉走了,愤怒的我想杀人,可没有目标,是的,这是我们自愿的,早上拆弹那两战已经让我知道了,这谁都不怪,一切都是自愿,我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抓狂,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就不顾纪律,管他选拔不选拔,脱离选拔大队一路狂奔直接去这里医护地找战友哥了。见到战友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的病房了抢救,病房外的我焦急的等待,由于攀崖的磕绊和摩擦早上我被揍伤的身体,开始渗出血水,加上已经凌乱的包扎,现在就是有人指着我说这个家伙是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会有人相信。
电视里的情节最好不要验证在身上,我心里想着,如果哪一个医生出来给我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我直接会撕了他。管他级别多高,军衔多高,因为军队里大夫军衔高的太多,随便一个都高的要死,可我不在乎,只要谁给我说他尽力了,他就是倒霉对象,我自己哆哆嗦嗦,一直颤抖的不停。跟来的几个教官这个时候对我也不劝说,也不管,只是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他们怕我受伤过度晕过去,还是发起二球毛病头做出出格的事,反正不劝阻。
等待是煎熬的,来回走动的我情绪不安,一会疯狂踱步,一会头抵着墙壁,扣墙上的刷的灰,一会儿用拳头咚咚咚的砸墙,当手感觉到疼痛时候,才发现墙上已经被砸出个小窝,墙漆和石灰已经砸的洒落一地,已成红色小窝里墙灰混合着手上的血液,像是一种无言的倾诉。
感觉到疼痛了,停下来看着拳头上的红白绿相混的杂物,脸上一阵焦虑,再次抬头看了看抢救室,还是依旧没打开,门口站立的两个人只是阻挡我的进去,对我各种所作采取漠视,站的笔直,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只要我不闯进抢救室,我就是把这里拆了他们都不会眨眼。
尽管等待是漫长,但是还是要等到的,门开了,我刚要扑上去,门口两个家伙就把我架住了。医生扔下一句话,人暂时醒了,你去看看吧,给你五分钟。
病房里,擦干眼泪的我,我握着战友的手,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我知道他不喜欢看到流泪的样子,我们相望着,一切都在不言中,因为我突然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我该怎么说,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稍微用力的握着他一个包扎不是很重的手,另一个手全部成了木乃伊的样板了。
“我没事,这不,我活过来了吗?别担心,没过关而已,不怕,回到老部队,脱了这身回家我还能做很多事。”战友哥安慰的说道。
“嗯”我有点哽咽的说着
“看你,来,高兴点,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嘛。”他有点费力跟我说
“嗯”
“你看你成了这样子,快去包扎一下,怎么看你都比我严重,重病号看望轻病号啊。”战友哥朝我笑笑的的说着。尽管看不到表情,但是两只眼里我看到了一丝的微笑。
“小刀,答应我,坚持下去,本来我不想让你坚持,在摔下去那一刻,因为我不想让你把命搭在这里,可刚才在手术室醒过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是想让你坚持下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什么失败,不是脱了这身衣服,是想对你说,坚持,坚持下去,也许这很残忍,对你来说不好,可我感觉这里属于你,这里是你的归宿,何况你已经没了归宿。”
“嗯,我会坚持下去,放心,我会代表我们的老连队来征服这个大队。”
“小刀,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那时一点力气也没了,不能陪你走下去,不要怪我好吗?不要内疚好吗。”
“嗯”我回答几乎有点哭泣
“不要内疚,哭什么,你应该自豪,我从没想过我能坚持三天,从没想过我能坚持到现在,要不是小刀你,我根本走不到现在,我们成绩早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连队成绩,这是让我不可思议的。这个大队所有人都有他们骄傲的资本,他们有那个实力,我只希望我们老连队的人能征服这里,哪怕不行,也要留下足迹,我们从没丢过我们老部队的脸”
“嗯,你休息会别说了。”
“没事,我就想和你这时多说说。”
“昨天我摔倒后你一直抱着我,不让他们拉我上医护车,如果我醒不来,你会怎么办?”
“呵呵,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我累死,为了你,为了我们的老部队,我都不会放弃。”说完他已经累的不行了,咬字已经很轻了。
“嗯,知道了,您别说了,快休息。”
就在这时,医生也进来了,把我往外赶,说病人需要休息,让我离开,尽管我不情愿,但是看到战友哥虚弱的样子,我还是不得不立刻走。让他好好休息吧,只要活着就行,谢天谢地,各路菩萨,我跪谢你们了,谢谢你们给了他一条生路。我心里默默感谢各路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