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残身填此梦。
花晚晚从前未曾见过这样的人。
她曾经独自一人守着一颗星球。
兔子太孤独了,是会寂寞死的。
她只以为孤独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却未曾想过,原来这世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各有各的相同,却又各有各的不同。
苏梦枕的孤独来自于放不下。
放不下家国,放不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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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的喘咳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紧紧攥在手上的帕子早已染红了。
他的脸色白惨惨的,额角紧绷的青筋在隐隐浮动,眼睛里密集遍布的血丝像极了蛛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将其轻轻拂去。
花晚晚连忙急急倒了杯温水给他递过去。
她担忧的看着他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好受些?”
比如像是药物、功法、内力之类的。
苏梦枕用那蛛网遍布的眼睛看着她。
他问:“你这是怕我死了啊?”
花晚晚连忙点点头。
顿了顿,她又连忙摇摇头。
哪有像他这样咒自己的?
少顷,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倏而勾起了一抹不合时宜的浅笑来。
他说:“你乖一点就可以。”
这段日子以来,他已全然看懂了她的性情。
这是一个万事只愿随心的姑娘。
随性,随意,随缘。
不惧,不畏,不念。
这也是为何她在初初见面过后,会那般轻易答应他留在这金风细雨楼中。
然而却同样也是因此,才会仅仅只为一只小鹦鹉,说着要去闯虎穴,就立即要去闯虎穴。
花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