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陈朝带走,他还要办些事情,须在县衙留下一份卷宗。
除去这个之外,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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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之畔的书院每个月初,都有一场不大不小的辩论,最开始由来是书院各科的先生以擅长学说相论,在不断碰撞中,汲取养分,而每到这一天,注定便有诸多学子围坐旁听,到了后来,此事渐渐有了规程,便改成了每年深秋一次,各科先生在南湖畔辩论。
只是月初辩论的事情,还是被保留了下来,不过却从师长变成了学子们。
成了学子们自发组织。
不过即便是学子们自发组织,在书院这也很受欢迎,因为一旦在这之中胜出,便意味着名声大噪,将要响彻书院,以后不管是出仕,还是如今在书院,都有大裨益。
今日又到了辩论之时,南湖之畔的观湖台旁,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学子。
观湖台旁有一片小林子,林中有些凉亭,此刻其中一座凉亭下,有几个穿着书院服饰的学子聚集在这里,其中一位,便是上个月的辩论魁首,黄直。
此人来自于长平州南兴郡,也是出自书香门第,这些日子渐渐展露头角,更是连续两个月在辩论中夺得魁首,今日不知道还有多少学子想要将他的魁首之位夺去,但临近辩论开始,黄直却没有去想这些,而是看着更远处的那片小院,眼中隐约有些失望之色。
“奉节,今日她还是不会来吗?”
黄直有些失望,眼中多是痛苦之色。
这些日子,他常常去那门前等待,却没有一次等到对方开门,上课之时好几次故意在那少女必经之路上等她,可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不仅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甚至目不斜视,不曾看他一眼。
她的态度已然明确。
黄直只当她是觉着自己不够出彩,故而不肯相交,这才连续数月都在湖畔辩论,最近两月,已然是魁首。
书院中许多夫子对他也颇多赞赏,在探查过他的身体之后,也有几位夫子表露过收徒之意。
在书院读过书,和跟着某一位夫子修行,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黄直本觉着自己这般,已经颇为了不起,但那少女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实在是让他失望不已。
“我每月必到,其实为得一直不是什么魁首之位,只是想在这里见她一面,可她为何每月皆不至。”
听着这话,亭下和他平日里关系便不错的几位同窗都看向黄直,眼中有些惋惜之意。
如今书院上下传的沸沸扬扬,都知晓这出自南兴黄氏的黄直对那位住在湖畔的少女那般喜欢,可那位出自谢氏的少女,却始终没有回应。
蒋奉节作为黄直的挚交好友,眼见自己好友这般失落,连忙开口安慰道:“兴许那位谢姑娘只是有些别的事情,也或许她本就不喜闹,我之前可是听说了,谢姑娘有好些课都没有去听过,或许便是因为讲课的夫子太闹的原因。”
蒋奉节脸有些红,这些本就是他找的理由,实际上整个书院都知道,那位谢氏少女对黄直没有半点喜欢,若是她出身寻常,或许因为黄直家世的缘故,还能有些可能,但她却偏偏是谢氏的子弟,既然是谢氏,那在大梁朝便不存在说要巴结攀附某个世家的说法,她要嫁给谁,大概全凭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