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妆容还有两道黑色的泪痕,那来自于难以抹去的悲痛记忆被失去亲人挚友的滔天怨恨,肩上站着一只渡鸦的男人自顾自地走在人群之间,那漆黑的鸟类既似朋友又如臣民一般稳稳地站在他的肩上巍然不动。
男人描画了漆黑眼影的眼眶里本镶嵌着如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可在复仇之血的流淌下却变得如蟒蛇般怨毒,亦如鹰隼般逼人,在这样的目光下,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渐渐的,在男人如箭般锐利的目光中,嘈杂的菜市场变得噤若寒蝉,所有人都慢慢停止动作,只定定地看着他,好像在害怕被他盯上。
而名为乌鸦的男人对一切视若无睹,一步一步地朝着卖肉商贩们走去。
背对着乌鸦的两位屠户还在忙活,可随着身后脚步声的逼近,屠户面前的客人也将目光投向那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而胖子与瘦子此刻也发觉不对,回头看向乌鸦。
“张破蝎,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你的命……我来收了。”男人于两位屠户不远处停下,身上的冰冷气息似乎如液氮般冻伤了两位屠户,他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此言一出,那些平头百姓瞬间将目光投向胖子老张,大家都知道老张叫做张破蝎,可他自幼未习书法,所以具体是哪个字百姓们不得而知,只因某日他露出胸膛的蝎子纹身才猜测出一个蝎字。
男人冰冷的眼神扫来,老张附近的百姓瞬间退开,唯恐将老张作为复仇对象的男人伤害自己。
而那胖子此刻却一脸茫然,顶住那冰冷的眼神几分钟后便焦急地跪下,求饶道:“大人,小人便是张破蝎,可我与您素不相识,不知小人是何事得罪大人,因此触怒了您,还望大人原谅。”
乌鸦冷冷地看着胖子,然后又扫了眼一旁的老李,瘦子也跪了下去,说自己叫做李林风,不是什么张破蝎,只是一名屠户,之后的说辞与老张类似。
“张破蝎,我问你,你还记得三年前你们开山宗屠杀神风堂堂主李伏雷全族的事吗?”
神风堂跟开山宗两个名词出现,闻言的百姓则数目相对,满眼疑惑,却不得答案。
而老张则还在为证明自己三年内未出过城市而在菜场内找熟人作证,并且矢口否认自己与李伏雷还有什么神风堂开山宗相识。
见状,男人虚空一抓,一柄中世纪,骑士长剑被他握于手中,只见剑身漆黑发亮,散发着淡淡乌光,剑柄够两手持握,上面精灵文字散发的圣洁气息已被男人的仇恨完全遮盖。
“这是传说中的湖女之剑,阿隆戴特。”男人缓缓开口,介绍着自己的武器,“因兰斯洛特杀死骑士而被归于魔剑阿隆戴特认从死亡之地归来的我为主,我曾立下誓言要将杀戮者一一斩于剑下,现在身为开山宗宗主的你就来受死吧。”
说罢,乌鸦手中的阿隆戴特爆发出漆黑的乌光,他肩上的渡鸦振翅嘶叫,复仇一战就此打响。
而在百姓眼里,下一刻即将被斩杀的张破蝎,也就是屠户老张竟然在下一刻被一股黑色的异能推了出去,黑色剑芒竟闪向了一旁沉默的瘦子老李!
下一瞬,一声钢铁交戈的鸣叫响起,瘦子老李不知何时间掏出了一把两米长的金色镰刀,刀刃在阳光下泛起金色的光点。
“这几年你隐藏得很好啊,张破蝎……杀了个人,改了个名字,改变身形,一切的一切都可谓是天衣无缝。”乌鸦单手握着阿隆戴特,剑尖斜指地面,“还特地找个与你身形相似、纹着蝎子纹身的同名人做邻居,好缜密的心思。”
“那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在百姓愕然的眼神里,老李将比他高了三十厘米的沉重镰刀舞动的呼呼生风。
“你敢杀自己的妻子却不敢埋葬,她的尸首就在你的屋子里摆放着……尸首这东西,食腐的渡鸦们可不会放过。”乌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与此同时立在指头的黑色乌鸦嘶叫一声,“我复活之后,就已经跟渡鸦们联系在一起了,我老爹说过的,渡鸦会赐予我新生。”
盯着男人的老李忽然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似的,随后才道:“原来你就是李伏雷那家伙的小崽子,我好不容易才想起,你还不知道吧……我先杀了你,然后屠了你们全族,与我的兄弟们分食他们的血肉获得了无与伦比的血脉禁术……哪怕是开山宗解散了,你这个被我宰了一次的小子沟怎么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