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朱家的人有那么嚣张的?”信国公似是不确定地问。
“陛下的亲戚有多少,会钻营的人,家业比你都要大!”信国公夫人瞪了信国公一眼,有些事信国公又不是不知道,装的哪门子的糊涂?
信国公讨好地冲信国公夫人一笑,这有些事就得慢慢说,有人慢慢听才行是吧!
“不过,这是哪里来的人,大冬天种菜,应天是不是也有这手艺的人?去岁的时候陛下过年派人送来了一大筐青菜,当时咱们家上上下下都十分惊奇。”信国公夫人是个记事的人,才过去一年的事,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信国公眼神有些飘,底气显得不怎么足的道:“这有什么,应天能种,别的地方肯定也有人会种。”
就这话偏偏信国公夫人听得连连点头道:“说的是,这天下人才辈出,哪有什么事是谁做不了的。不过是愿意不愿意罢了。但这才刚开始就有人捣乱,这人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敢来凤阳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没数。由着人闹吧,同我们没什么关系。”信国公安抚自家夫人,收获朱至和朱雄英审视的目光,信国公瞥了他们一眼,让他们悠着点。
行,话不用多说,只要干实事儿就行是吧!
“你如今年纪越大,越没有了当年的气性。想当年听说村里有个谁敢闹事,你是冲上去便将人摁在地上不让人动,难道这位高权重了,反而没有了为百姓谋利的心了?”可是信国公夫人不干啊,她是想到自家的男人怎么好像越来越怕事,半点没了当初的气性,着实不像样。
信国公干咳起来,提醒自家夫人道:“这孩子还在呢,说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甚。”
不料信国公夫人一听更不乐意,腾的站起来道:“怎么,现在是连话都不让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凤阳的情况,乌烟瘴气,乱成一团,偏没有一个敢管的。
“你回了凤阳也不说给陛下去个信儿,好让陛下派个人来理一理。就什么事都不管,放任他们欺负老百姓?
“告诉你,再让姓朱的人闹下去,早晚有一天凤阳的百姓活不下去,定要闹出大乱子。”
越说越激动的信国公夫人上去狠狠地掐了一记信国公。
信国公赶紧躲啊,这哪儿躲去!
“哎哟!老婆子你真掐啊!”信国公避之不及,愣是挨了一记重掐,那叫一个痛!连声叫唤,末了又想起旁边朱至和朱雄英在。
两人瞧着分外熟悉的一幕啊,低着头偷瞄闷笑不止。
对啊,信国公就是欠收拾!
“不然还能是假的?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管,我到皇后面前告你去。我就让皇后评评理,看看你这信国公当得像不像样!”信国公夫人显然攒了不少的气,又是在信国公身上狠狠掐了下去。
可怜的信国公接二连三被掐,这身上那叫一个痛。
“什么事非得闹到皇后面前去?你还不如直接到陛下面前告我的状更好!”相较于马皇后,信国公更乐意自家夫人告到朱元璋面前。
有的人啊,那是从来不厉色恶言,永远都是神色如常,偏一句一句说得人惭愧不矣。
信国公能跟朱元璋吵,到了马皇后的面前,难免心虚。
马皇后是如何待他们这些功臣的,信国公心里最是清楚。
就凤阳的事要是论到马皇后的面前,信国公第一个就会跪下赔不是。
“哼。我就是要到皇后面前告你。”信国公夫人才不管信国公怎么求饶,蛇打七寸,否则有人不知道痛。
“好了好了,我没说不管。你也用不着告状,等着。”信国公一看情况不对,赶紧透点底,保证这回绝不会再袖手旁观。末了不忘瞥过旁边的朱雄英和朱至。
“果真?”信国公夫人并未全信了,追问。
“果真!果真!”信国公连连保证,指着一旁的朱雄英和朱至道:“你们不是好奇大冬天青菜是怎么种的?正好,你们常去,种菜的人有什么动静及时来报。”
哟,一举两得嘛!既让朱至和朱雄英名正言顺出门,又可以阻止信国公夫人继续掐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