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嫁人后,她遵循父母的交代,孝顺公婆伺候丈夫。
就连大伯子,小叔子一家的衣服,都是他每天早上起来洗。
哪怕是数九寒天,河水都结冰了,她洗的双手红肿发疮,也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
洗完衣服立马就要赶回家,张罗一家人的早饭。
做完早饭又要去挨个请他们一大家子起床吃饭。
等大家吃完她才能去吃点。剩菜残汤。
然后洗完碗,又马不停蹄的去做农活。
一天三顿饭全是她张罗,农活他也一点没落下。
就连生张连翘的那天,她都在地里干活。
这么辛苦的活着,可她换来了什么呢?
她换来了虐待,换来了辱骂,换来了折磨和休书。
张清的前婆婆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凶残的样子。
她拿着匕首追着老太婆满院子跑,最后老太婆跑到院子门边,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惨叫着跑了出去。
春满在旁边都看呆了。
她实在没料到,往常跟自己说话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张清,居然敢拿刀捅人。
本来想考验一下张清,没想到完全被她镇住了。
“好了,人都走了,别生气了,那老太婆被吓成那样,应该是不敢再来了。”
春满上前去,将张清死死攥在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
此时的张清呼吸急促,两眼发红。
匕首被拿走的时候,她忽然掩面痛哭失声。
“啊——!呜呜!”
她的哭声里有委屈,有痛快,有不值,有很多很多……
春满也没阻拦,让她哭了个痛快。
人的伤痛可以用药医治,而心理的门槛却要自己去跨过。
只要跨过去了就是重生。
春满总是觉得人只要不死,就还有希望。
她变得面目全非,丑陋得跟怪物一样,也还在顽强的活着,想要挣出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