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聆睡醒的时候,护士刚给他取了针头,盛如珩的手指摁着止血的棉签压在他的手背上,输了这么久的药水,他的手有些凉,唯独被盛如珩手指贴着的一小块肌肤在发烫。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靠着盛如珩在睡觉。
裴聆的视线怔怔愣愣地落在盛如珩的肩膀上——盛如珩的肩膀宽阔又有力,让他看起来极其沉稳可靠。
他就站那里,甚至不用说话,都能让人从心里凭空生出一股力量来。
裴聆喉结动了动:“……谢谢。”
他其实想说不好意思,竟然靠着盛如珩睡着了。
可是更想说谢谢,谢谢他,短暂地让他依靠了一会儿。
盛如珩笑了一下:“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棉签按一会儿就止住血了,盛如珩松开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然后捻了捻指尖,心里还有点难以言说的失落。
哪里是他勾引裴聆啊。
他想,分明是裴聆一举一动都在勾着他。
……
输完了液,正好是饭点,市一院离以美食出名的花照街很近,开车十多分钟的路程。
盛如珩带他去一家港式茶餐厅,进门服务员就笑着跟他打招呼:“珩哥好久没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盛如珩朝他点了下头:“菜单拿过来。”
在窗边的四方桌落了座,点好菜,裴聆问他:“你经常来这家店?”
“老板是我朋友。”裴聆说,“不常来,只是来过几次。”
门外又有人进来,是几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男人视线不经意地投过来,看到靠窗位置坐着的盛如珩,眼睛一亮,撇下同伴快步走了过来。
“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