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叙没出声,原本他说他送她去机场,她拒绝了。
这样的拒绝,就表示他们的关系真的到此为止。
他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却又不舍得为难桑枝。桑枝只要稍稍皱眉,他就会心疼,又怎么会做让桑枝为难的事。
分别就在眼前,薄叙沉默片刻,对桑枝说:“如果可以,到机场的时候,跟我报个平安。”
他有留他的手机号码给她。
在那张便利贴上。
桑枝缓缓抬眸看他,视线从他凸出明显的喉结一路往上,利落流畅的下颌线,薄唇高鼻,最后是自带几分锐利冷感的眼睛。
她也想起他给他留过号码,在外套口袋里。
“嗯。我有你号码。”她笑起来,点点头。
薄叙似是重重松一口气,看到什么希望似的,补充一句:“下飞机了也是。”
下飞机了,也告诉他一声。
也许他们,会从这天开始,建立联系。
桑枝再次点头,挥手跟他再见。
坐上网约车的后座,车门关上,桑枝转头,看向玻璃车窗外的薄叙,他们的目光隔着这一道玻璃相触,再随着离去的网约车逐渐分离。
网约车一路向前,跟这座城市有关的人和物,好像都随风丢在了身后。
薄叙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归为一个很遥远不清的黑点,再也看不见。
这时候,桑枝才收回视线,望着前方出神。
好像做了一个梦。
期待的,开心的,难过的,激烈的,所有的情绪都在这几天经历了一遍。
现在去往机场了,她开始感觉这一切都好不真实。
她想到这二天,想到梁沉,想到薄叙,心绪变得很复杂。
最难过伤心的这二天,薄叙给了她心理上和身体上的慰藉,她并不是很抗
拒他。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会发个消息报个平安。
想到这,桑枝伸手探进外套口袋,想拿出薄叙给她的便利贴。
手指在口袋里找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愣了一下,仔细看看身上的外套,才记起这是另外一件。
写着薄叙手机号码的便利贴,在原来穿的那件外套口袋里。
那件外套,跟着她淋了雨,浸了水,完全湿透。
昨天的时候,她把它从浴室捡起来,丢进酒店的洗衣机,后面又丢进烘干机,现在在后备箱的行李箱里面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