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听见声音,顶着疑惑的小脑袋尝试往房间里探头。柯眠晚的可见视野从吧台到客厅,就差那么一点点扩展到床铺的角落时,里面那人出声了。
“进来吧。”
冷不防响起的另一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试探的爪子一下子被吓回了原点。
安静的房内任何一点琐碎的声音都足够被放大,清清楚楚地传进柯眠晚的耳朵里。
布料摩擦的声响回荡在房间内,柯眠晚站在玄关没敢动。
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嗯?”微扬的尾音带着好奇,“还站在外边?进来找位置随便坐,然后麻烦点份外卖……你吃过了吗?”
“啊嗯…好,我刚吃完。”
柯眠晚有问有答,每回答一次就更觉得在玄关回答问题的情景非常诡异。
“那按上次的替我点一份。”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到现在,晏辞看向玄关:“抱歉,我的,刚才不小心眯了会儿。还要一点时间,你确定要站着等?”
确定,不想。
柯眠晚默默回答。
“那我进来了喔。”
通知到位,柯眠晚摆正视线盯住地毯开始缓慢挪动。凭着记忆里的角度,故意让视野避开了床到洗手间的必经之路。
找准方向,正打算一路溜边找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好闻的檀香气却先他一步飘来。
柯眠晚原地僵住。
“喝水么。”晏辞的声音近在咫尺。
似乎是刚刚才醒,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却反倒更加次磁性。
猛一下失去语言系统的柯眠晚下意识摇头,余光不可避免地捕捉到了些其他的东西。
他先是一愣,闹钟加速回忆起瞥到的一角画面。没有什么不可言说,而是非常正常的布料,毛绒绒的,就像是……浴袍?
房内的冷气呼呼落下。
顺着余光微微偏移目光,柯眠晚高度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
距离自己咫尺的晏辞规规矩矩穿着浴袍,侧面看过去面庞的棱角依旧分明,却又好像多了几分松懈和慵懒。几撮头发反翘着,与平日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