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再次道。
王婉这回没有再犹豫。
柳轻寒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清瘦,但他身上的肉没有一块多余,王婉费了很大力气方才将他扶起来。
雪白的长发沾了鲜血,显得触目惊心,一丝一缕垂落在王婉身上。
两人步履蹒跚,一步步向着禁地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张子承沉默地注视着王婉的背影,以及她手中的本命剑上,那缕青蓝色的剑穗。
剑穗的样式古朴却精致,随着王婉的脚步,也一上一下摇晃着,直到和她的身影一起消失在目光尽头。
随后,他回过身来,面对眼前成百上千的人。
在他面前,是整个正道。
“张子承,莫说你尚未举行继任大典,纵然是真的掌门,也没有一个人敢无故诛杀长老!”子曜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人群中,也有曾经与张子承关系不错的人,站出来道:“大师兄,难道就因为王婉她……曾经是你的道侣,你就要为她杀人?”
“而且方才是她要保护那只妖在先!”
“为情所困者,不配做青崖山掌门!”
就连一直站在张子承这边的灵曜,此时也摇了摇头:“代掌门你继任在即……糊涂啊……”
你一言我一语,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张子承的脑袋里。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众人议论累了,声音有些消沉下来。
太羲剑沉默着躺在他手心里。他低头凝望着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侧的“朋友”,开口时,声音也平静得像是这把剑一般。
“为一己谋私者,不败于高位;为天下立心者,困厄于风雪。这,便是正道之&;道&;?”
有人茫然四顾,有人窃窃私语。
但没有人站出来回答他。
“你这是什么歪理?”仍旧是子曜率先打破平静,“你说的这些,倒是拿出证据!”
张子承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的目光无声之中却如有雷霆万钧,有人还未迎上,便心虚地低下头去。
“你们做的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不必我一一列举。”
“难不成你今日是想同我们翻旧账么?”
张子承摇头:“我累了,没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