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恙接了落名的笔,郑重将黎安的名字写在与自己并列的一行,却将刻名的刀,交到了黎安手里。
“我答应过你,你嫁,这虞家就是聘礼。”
虞无恙向黎安呈上玉盘,“请家主,为新人铭刻。”
玉质洁,刻名其上,不消不灭;生时为凭证,亡时为陪葬。是至死不渝,是此心不移。
黎安持刀落名,一横一撇,不偏不倚。
虞无恙看着两人的名字在玉盘上成型,抬眼看着对面专心致志的人,眸中偏执满溢。
正如这玉盘一样,这人,他也是要带进坟墓里去的,生死都在一处。
彼时,他们的名字也会像刻在新婚玉盘上一样,并列刻在墓碑之上。
“我将一切都给了你,如今,我真的只有你了。”
婚宴散去后,执着于将人掌控在手心的人,终究是低了头,将人圈在怀里,底牌尽交,“我这一生,最恨脱离掌控之事。可唯独对你,我倾尽所有,也愿去赌一个不确定。”
黎安听得好笑,扣了他脖颈,将人拉近,“怎么?婚都结了,还觉得我只是为了权力在利用你?虞无恙,你小瞧谁呢?为了个虞家家主之位,我还不至于到出卖自己。”
虞无恙顺势靠进他怀里,双臂圈在他背上,将人紧紧禁锢,在他耳边闷声笑着,低语靡靡,“只能出卖给我。”
黎安一愣,直到被摁倒时,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虞无恙却是越发放肆,要叫那新晋的家主威严尽褪。
……
药剂的研究很顺利,虞无恙虽没能全好,却也算得善终,享年六十七。
临走前,虞无恙自己拔了仪器管子,央着黎安陪他出去走走。
在系统的修饰下,黎安的外表已不如从前年轻,可看在虞无恙眼里,他始终一如从前。
“真不甘心……”
靠在黎安肩头,虞无恙开口,还是当年年少时的那句,“好想,再占有你多一天,哪怕,再多一分,多一秒……”
黎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他抱在怀里,静静听着他诉说自己的不甘心。
“明明我比你年幼,却要走在你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