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楼没言语,只是难得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沈舒安,沈舒安也瞧出不对来问:“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栢楼攥了攥手心道:“你父亲……”
“嗯?我父亲怎么了?”沈舒安诧异问。
栢楼欲言又止,眼里闪过犹豫,故作轻松道:“没什么,你父亲高升至礼部尚书,该庆贺你家的。”
这话说完,在场人都有些尴尬,毕竟当初的礼部尚书是唐霜父亲,不过也都看得开,这一人落马,便注定要有人高升,只是恰恰那人是沈重阵而已。
孟鹤之道:“你该请喝酒。”
沈舒安轻松了口气道:“好,好,明日我请你们喝酒!”
栢楼笑了笑看向孟鹤之道:“唐缇应当不在京中了。”
孟鹤之本舒缓的面色一凛,坐起身来问:“有线索了?”
“嗯,有人见到二皇子出城之日,与唐缇见过一面,自那以后,唐缇便失踪了,许是跟着二皇子出了城,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何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这个人。”
二皇子?
几人都是一怔,唐温伯是因与四皇寺勾结,以一身私自黄袍为证据定罪,四皇子因有篡位之嫌被皇帝监囚,可若是唐缇失踪真与二皇子有关,这其中可琢磨的事可就太多了……
沈舒安敲了敲桌沿,冷不防道:“你们说,四皇子倒下,谁最受渔利?”
几人眸光皆是一沉。
“砰砰!”一声敲门声传来,栢楼吓得险些没跳起来。
“谁!”栢楼质问道。
夏添忙回道:”是小的,宴席开始了。”
栢楼暗暗骂了句夏添,才抚了抚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沈舒安见他这副模样,唾骂道:“就这点出息?”
栢楼正要回怼,孟鹤之却已默不作声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前,只是开门时回身警告栢楼道:“方才那话,至此便忘了,栢楼,你往后少喝酒,说错什么,谁也护不下你。”
栢楼闻声连连点头:“不喝了,不喝了!”
谁也没想到,馋酒的栢楼自此以后竟当真戒了。
几人到时,唐霜早已入席,位置安排在老夫人身侧的孟嫣浓旁,恰对上了老夫人喜欢唐霜让她在府上陪自己的话,只是在场也没几个人真信这话,尤其瞧见唐霜旁边坐着的孟廊之,两兄妹围坐着一个人,还有什么是看不出的?便皆都意味深长地笑笑。
孟鹤之自然也瞧见了,沈舒安拿扇柄敲了敲他肩膀道:“来迟了,你家老爷子未免太刻意了些。”
孟鹤之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去,老夫人瞧见他来,忙招手道:“你怎来得这样迟,快来,坐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在场人神色都有些愕然,到时不知,孟家这老太太何时态度转变,对孟鹤之也有如此好脸色了。
孟鹤之走到孟嫣浓身侧忽顿下脚步,唐霜虽为回头,但呼吸一滞,脊背有些僵。
若是换做以往,孟鹤之直接将孟嫣浓拎起来都是有可能的,也是维持,孟文轩格外心惊胆战,见他停下脚步,开口训斥的话都到嘴边了。
却见他忽又动了脚步,绕过老夫人,径直到他身边坐下。
此举让在场人都是一怔。
唐霜眼睫微微颤动,好似神色无常,只是一旁的孟廊之看了眼两人,眸光里闪过黯然。
看了眼孟文轩,孟文轩微微颔首对着许管事,许管事则是会意地点头,而后闪身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