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高朝愣了下,这才垂眸瞧见他手上正拿着明晃晃的圣旨。
“圣上有纸,开考时间延后一个时辰。”话音一落,在场人神色都是一怔。
谢怀眼见着时辰将到,不敢耽搁,忙走到石阶上宣旨,话音一落在场人都是不明所以。
这好端端的,何故延期。
高朝脸色难看,看了眼陆绻,他总觉得,这事与他有关。
陆绻察觉到实现,也看向**,只是眼神及其清淡,即便想要窥探,却也什么也瞧不见。
谢怀宣了旨意,神色恹恹,陆绻只是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倒是惯会做戏,想来之前种种,也是伪装。
高朝上前忙问:“父皇为何要宣此旨!”
谢怀无奈看了眼高朝道:“殿下得空该去劝劝圣上,那什么无端的……”
话落欲言又止,意思却分外清晰明了。
高朝不禁恨恨咬牙,本也没将那神棍放在眼里,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一不再挑衅他的底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又是那神棍。”
他又看向谢怀问:“谢大人劝说都不成?”
谢怀摇了摇头,面上都是黯然,更显几分焦灼道:“殿下,微臣人微言轻,虽极力劝阻,只是……圣上如今很是信他,只怕很快要将谢家取而代之了。”
自己都难自保,何来劝服一说。
高朝见状安慰道:“怎会,你且放心,有本殿替你谢家做主!怎会叫你谢家蒙尘。”
谢怀闻声面上都是感激道:“那谢怀多谢殿下了。”
瞧三言两语便推脱干净怀疑,甚至还能叫高朝深信不疑打抱不平,陆绻看着咋舌,若非知晓其中详细,不然连陆绻都要错乱了。
谢怀好似这才瞧见了陆绻,微微颔首翻了个招呼:“陆大人。”
言辞疏离,也只是寻常礼节。
陆绻也微微颔首,喊了一声谢大人。
高朝并未察觉不对,只是看向陆绻,似是意有所指道:“延一个时辰就延一个时辰,本殿还不信了,这一个时辰还能再生出什么变动来。”
高朝很有自信,来前,他还命人查探过孟家,人毫无要复苏的样子,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陆绻在垂死挣扎罢了。
虽无其实证据证明,但也无需什么证据,高朝也能想到,朝中那妖言惑众的神棍,与陆绻也是脱不了干系的,等科举后,他再好好与陆绻清算这笔账。
谢怀并未耽搁,宣完旨意就先走了。
只是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绻,陆绻此刻心系着孟家,倒也并未深究。